“记住,莫要透露我的行踪,尤其对州衙那些文官。”
州府内还有官员没参与叛乱,不过这些人还要等朝廷甄别,陈昭也信不过这些人,暂时给他们放假。
众人肃然应诺。
此时,徐道远手持拂尘,缓步而来。
老道士换了一身灰布道袍,腰间挂了个黄铜罗盘,仙风道骨中透着一丝肃杀。
严映雪跟在他身后,一身利落的骑装,腰挂横刀,英气逼人。
沈峻牵着几匹骏马从马厩转出,嘴里还叼着半块面饼,含糊不清道:
“大人,马都备好了!”
陈昭翻身上马,勒紧缰绳,最后扫了一眼众人,道:
“叙州就交给你们了。”
“恭送大人!”
四人齐声抱拳。
马蹄声渐起,一行人穿过晨雾弥漫的城门,朝青川县方向疾驰而去。
黄昏时分,青川县衙。
落日余晖斜照在县衙斑驳的灰墙上,檐角铜铃被晚风拂动,叮当作响。
后堂内,县令赵德安正与县丞、主簿等人围坐一桌。
桌上摆着几碟时令小菜、一壶温热的黄酒。
众人谈笑风生,气氛松快。
“大人,陈昭手段狠辣得很哪,听说前几天又斩杀了不少叛军头目啊!”
县丞抿了口酒,压低声音道。
赵德安夹了一筷子鲈鱼,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道:
“那是叙州的事,与咱们青川何干?再说了,我们青川可是没有参与叛乱。”
主簿谄媚的笑道:
“都是大人领导有方,让那些乱党无容身之地。”
赵德安捋须一笑,道:
“我早就说了,治世之道在于严刑峻法。
当初,我恩师就一直教导我,说法不严则民必怠,刑不酷则吏必懈。
只有严刑峻法,方才路不拾遗,州县之内无盗匪。
那些小民才会畏惧朝廷,畏惧我们,才会安分守己。”
县丞笑道:
“县令真是大才,有治国之能,这次叙州平定后,朝廷必定有所赏赐。”
县尉哈哈一笑,道:
“县令之才真是让我等佩服之至啊!”
听到众人的恭维,赵德安越发得意。
就在众人推杯换盏之际,一名衙役慌慌张张冲进来,道:
“大大大人!不好了!陈侯爷到县衙门口了!”
哐当!
赵德安的筷子掉在桌上,脸色瞬间煞白。
他猛地站起身,衣袖带翻了酒盏,黄酒泼了一桌。
“谁?!陈昭?他来我们这小地方作甚?”
他脸色一变,心中惊骇。
县丞也慌了神,结结巴巴道:
“前段时间州府不是发了海捕文书,说要缉拿叛军余孽。莫非是看我们清剿不力,所以过来寻我们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