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他们第二次,也死了第二次,然后又回到了这一个节点。
按部就班地走向我第三次的死亡。
第西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第八次……
……
奎因兰老师,我己经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我,我的双手满是他人的鲜血。
我应该下地狱。
我应该偿命。
是我起了还想再见你的贪念,于是来到这个害怕遇见你,没有你的循环地狱。
我开始恨你。
如果我没有那些所谓的仁义礼智信的条条框框,心安理得地成为这个世界的黑魔王,我大抵是没有现在这样的煎熬。
可我每逢冬季又开始想你。
想念我那平凡、安宁、幸福的圣诞节,想念那栋开满鲜花的楼房。
如果你能出现,应该就有人能拯救我了。
……
1937年,10月,深秋。
第一千西百五十二次重生,我来到了一个新的节点。
一个扎着红发双麻花辫,绿眼眸的女孩信誓旦旦地找到我,说自己可以结束这场荒诞的电影。
她让我从一个伊莎还活着的节点醒来。
奎因兰老师,她说她找到你了,你这一次一定会出现在我的未来。
出现在我必死的未来。
我想以怎样的面容出现在你眼前,干净、体面、良善……总之不会是那样恶贯满盈的狰狞模样。
那个小女孩大概是看出了我的迟疑,为了让我配合她夺回世界掌控权的计划,我得到了一个能新生的机会。
自杀。
在臃肿的记忆碎片里分割出最年轻,遇见你那一年的灵魂。
将它留存在一只深蓝色釉面的钢笔里。
这不是你送我的那只生日礼物,但它们很像很像。
能不能复活是偶然的,新生的锚点存在于伊莎的记忆,这是她留给我们之间的考验,一种毫无血缘关系的亲情考验。
我并不相信亲情,也从未体验。
对于我而言,帮助伊莎只是出于你刻印在我心中的责任和同情,伊莎大概不会想起我这个带着她颠沛流离的哥哥。
我想,我和伊莎之间不是亲情。我们只是被你莫名其妙地绑在一起生活了很久。
我守着她,等着你。
而这一次,我和她只是资助人和被资助者的关系,伊莎甚至连“汤姆·里德尔”的名字也不会知道。
这场能否遇见你的考验,我只有千千万万分之一赢的可能。
我并不执著,因为我己经承受贪心带来的惩罚。
邓布利多教授说得对。
有的人,能遇见一次就己经是神赐的幸运。
我己经拥有过这份幸运了,虽然短暂,却足够我怀念一生。
……
奎因兰老师,再见面就称呼我的新名字吧。
怀特·达福迪尔,白色水仙。
我们见面时,那束明丽清雅的鲜花,我想成为这样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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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