韧性,比起蛛丝更像头发。
但有谁的头发能够这么长,并挂满整个陵宫的屋顶呢?
吴斜想:海底的禁婆应该不会出现在雪山吧?
吴斜又想到了门口祭坛上青铜鼎里传出来的异香,禁婆的骨香虽然也带点甜意,但远不及鼎中的甜腻,禁婆的香气不如青铜鼎的黏腻勾人,是更为清爽宜人的那种。
……
王胖子爬到梁上,每一步都踩得梁木发颤,仿佛下一秒就要不堪重负的解体。
王胖子摸走了死尸身上的手木仓,又拿走了弹夹,解开防毒面具,一张白人的面孔泛着青色,嘴巴大张,一脸的痛苦扭曲。
“贼他娘的,还真是阿苎那个臭娘们的人!”
王胖子看了看对方腰带扣头上的编号,拎着人翻了个身。
“奇怪,这人怎么后脖子上也长头发?都把人给挂起来了。”
王胖子拿刀砍了两下,那‘头发’意外的坚韧,正在犹疑是拿火烧烧还是剜个脖子的王胖子,被吴斜招呼着赶紧下来,别做多余的事情。
“等等,等我收了另一把木仓的。”
王胖子抛下尸体,噔噔噔的就在宽大的房梁上跑开了,看他此时身子灵活平衡感甚好的模样,不干这一行了,去马戏团表演也能混口饭吃。
王胖子到底还是拿打火机燎了‘头发’,放下去一个幸存者。
但这人也没活多久,留下一个嘶哑变调的词后,就死在了番子的木仓下,那木仓,还是王胖子捡了他的同伴后扔下来的。
华和尚用本打算送他一程的匕首,扒拉了一下幸存者吐出来的酸臭液体。
“没有虫子。”
将匕首在对方的衣服上擦了擦:“他刚刚在喊什么?”
“背上,但变调的太厉害了,其他的我也没听懂。”吴斜蹲在地上,看华和尚给死尸翻身。
他也不是什么精通客家话的学者,不过是去玩的时候跟当地人学了两句,能听到一点儿认识的词已经是运气好。
华和尚似乎想要将人给剥开,看看所谓的背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可没忘记吊着这人的‘头发’就是从后颈生出的。
吴斜不想看这种血糊糊的场景,便抬头去看王胖子。
一眼之下,瞳孔不由的扩大:“胖子!!!”
他大概知道那个幸存者口中的背上是什么意思了。
随着番子的上膛抬手,王胖子一个扭头和背后的白脸来了个眼对眼。
两人的口鼻之间就差贴到了一起,可王胖子没感受到任何温热的活人吐息。
白面轻飘飘的贴在王胖子敦实的后背上,安静的与王胖子对视着,仿若一眼千年,这就是‘他’所追寻的那片避风的安全港湾,这片港湾里有着最为丰美的食物。
白面尝试着将自己的喜爱传递给‘他’所中意的,但偏偏有不长眼的要来打搅他们。
强光手电直愣愣的打到了白面的脸上,气得‘他’一个转头,一个塌鼻、深眼、面部扁平的磕碜人脸展示在了众人的面前。
“夜……夜猫子……?”
“不像吧,这脸上也没毛啊~!”
王胖子握着匕首,冲着下边龇牙咧嘴的示意几人开枪。
感受到心爱之人对‘他’的嫌弃,白面怒气满格的张开了嘴巴。
能包含住整个人头的嘴巴,大的不可思议,尖锐的獠牙足足有两个指节长,一口下去,开骨吸髓。
……
混乱中,噼里啪啦的枪响从陵宫里传出。
“叽叽喳——!!!叽叽喳——!!!”
六子站在屋檐上,看着展翅高飞、呼朋伴友的人面鸟,不由得感慨:“这么多年了,它们还是这么团结。”
长白山地下的诡异生物们,有一个好习惯,它们从来不单打独斗。
吃饭时还要看看情况,间接性的兄友弟恭和平分配,但打架时从来都是并肩子上,打一个来一群,主打一个乱拳打死老师傅。
又怂又猖狂,又刚又欺软怕硬,张家人也是和它们打过好多次,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