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飞倒在草坡上,胸口起伏剧烈,冷汗打湿了后背,呼吸间仿佛还能闻到张衡留下的火药味。?g′o?u\g+o-u/k/s^./c′o-m/夜袭蒲坂失败,虽未死,但也算是被张衡“半请半赶”地踹了出来。可他没觉得丢人,反而生出几分警觉和凝重。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穿越者’,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乱世枭雄。”赵云飞喃喃自语,眼角望着不远处的李世民与程咬金,正低声交谈,不时朝他看一眼。
咳了两声,他扶着膝盖起身,甩了甩右臂,暗骂那夜战时挨的一刀还真不是盖的。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心里更沉重。张衡提到的“第八人”是谁?谢无极又怎会与他联手?若这两人真如张衡所言,携手主导乱世……那这出大戏,怕是要比隋炀帝南巡还热闹。
“赵将军。”李世民面色凝重地快步走来,他的声音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轻松,反而透露出一丝忧虑:“刚刚收到了一份密报,洛阳那边有消息传来,王世充似乎又有了新的举动。”
赵云飞闻言,眉头微皱,他眯起眼睛,凝视着李世民,沉声道:“他还没有死心吗?”
李世民缓缓摇头,解释道:“倒不是他要造反,而是他突然在城中散布消息,宣称‘隋太子’病危,需要召集天下的忠臣入京共同商议国事。”
赵云飞心中一紧,暗骂道:“这老王八蛋……”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他莫不是又想玩‘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一套?”
李世民苦笑一声,无奈地说:“问题就在于,这个所谓的‘太子’究竟是谁,根本无人知晓。零点看书 最辛蟑結耕新筷杨侑明明还在长安,洛阳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太子’呢?”
赵云飞略作思考,脑海中首先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李安仁?”
“或是谢无极。”李世民道,“若张衡不曾说谎,那谢无极在南阳酝酿动作,极可能是想从洛阳南引王世充之力,再从中斡旋。”
赵云飞冷笑:“那老狐狸倒也聪明,专拣这种‘乱而不亡’的地方下手。”
他沉思片刻,突然问道:“如果你是谢无极,会怎么操盘?”
李世民挑眉:“这倒有趣。让我想想——我会先制造一个真假难辨的太子,在王世充内忧外患之时,以‘忠臣辅政’之名入主洛阳。然后……再诱你我互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你怎么不说干脆自己登基算了?”
“那是张衡干的事。”李世民顿了顿,“谢无极若真如你说的那般老辣,他的志向,不是当皇帝。”
“那是什么?”
“历史编剧。,?优[?品?小?说×?.网3+, ?首?_*发$”李世民意味深长地道,“他要编的是他的‘理想世界’。”
赵云飞一时无言。若说张衡是军政独裁派,那谢无极更像个幕后导演,把整个隋末当剧场,在台下翻剧本、改结局。
“我们得去洛阳。”赵云飞一字一顿。
李世民点头:“我与魏王共议,兵分两路。你先潜往洛阳,查清‘太子’身份。我在潼关集结兵力,做你后援。”
“好。”赵云飞捏紧拳头,“这次,我要看看谢无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两日后,赵云飞带着几名亲信,乔装成商旅,穿行于黄河两岸的小道间。路上颇多流民与散兵游勇,一路上打听到的皆是王世充在城中修宫改殿,声称“新君将至”,百姓议论纷纷,却无人知新君面目。
进入洛阳前夜,赵云飞一行人寄宿在一座破旧驿站中,夜里月色明亮,风从窗缝中灌进,吹得灯火忽明忽暗。
“主公,这王世充也太着急了吧,连道观都拆去改殿了。”陆昉压低声音,“你说这‘新太子’,该不会真是谢无极冒充的?”
“不像。”赵云飞靠在窗前,目光冷静,“谢无极那人,从不亲自下场,他更喜欢立傀儡。他要做的,是掌控局面,而非亲自亮相。”
“那你说,会是谁?”
“不是谢无极,也不是张衡,更不可能是杨侑……除非——”
他一句话没说完,忽听得院外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便是一串沉稳的脚步声。
有人推门而入,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