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精神一振。
若刘备真服软,便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收复南阳。
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上策也!
“哼,老夫倒要看看,刘备如何向老夫请罪求饶!”
刘表冷笑一声,扬鞭下令:
“德珪,你留此坐镇,主持大局。”
“仲业,你领一队人马,护我前去与刘备会面。”
二将领命。
使者归阵回报。
不久,刘备在张飞护送下,仅二人策马而出。
“刘景升,昔日汉室宗亲,今朝荆州翰,可识得吾等否?”刘备立于阵前,声音沉稳。
“刘备,汝区区一介布衣,竟敢与本翰对阵,岂不闻螳臂当车之喻?”
他怒容满面,挥鞭直指,声色俱厉地斥道:
“吾本念同宗之情,信尔有仁义之名,故将南阳郡托付于尔。”
“岂料尔假仁假义,纵兵劫掠南阳,祸害苍生!”
“今日吾乃应百姓之请,吊民伐罪,征讨尔等暴虐之徒!”
“若尔尚存良知廉耻,速领尔等退离南阳,吾便既往不咎。”
“否则,吾必令尔悔之晚矣!”
刘表义正辞严,霸道自负地对刘备一番痛斥。
其言其势,视刘备如无物。
刘备一时怔住。
他本在思量,该如何言语,方能激怒刘表,引其追击。
未料。
自己尚未开口,刘表便一番尖酸刻薄,傲慢嘲讽的痛斥。
全无半分名士风范!
更不顾丝毫同宗之情!
刘备惊愕之余,怒火中烧,欲反唇相讥。
然一时之间,竟难以启齿。
毕竟恶语相向,他实非所长。
身旁张飞怒不可遏,脑海中立时浮现梁翰之言。
“刘表,你这老贼,装甚英雄!”
“谁不知你惧吾兄夺荆州,故兴兵寻衅,装甚吊民伐罪之明君?”
张飞蛇矛直指刘表,一番直白粗鲁之言,揭穿刘表虚伪。
刘表被斥得面红耳赤,满脸羞愤,指张飞欲斥。
张飞岂容他开口,抢先又骂:
“你这老贼,身为荆州之主,却纵蔡瑁蒯越横行乡里,吞并民田!”
“你为刘氏子孙,见汉室将倾,手握重兵却不思扶汉,只想守荆州为王!”
“为固荆州,娶蔡家女为妻,纵蔡家姐弟排挤长子刘琦,宠溺幼子刘琮!”
“你这臣不忠,君不明,父不慈之徒,也配责吾兄长,也配言良知廉耻?”
“刘表,吾明告尔,荆州翰你不当为!”
“吾兄乃朝廷诏封之荆州翰,今奉天子命,来接管荆州!”
“尔若识时务,早带妻儿去许都为太尉,吾兄仁义,念同姓之谊,饶尔一命!”
“若仍顽固不化,吾必斩尔首,诛尔九族,令尔死无葬身之地!”
张飞一番痛骂,将刘表丑事尽数揭露,骂得他狗血喷头。
“张飞,你,你——”
刘表目眦欲裂,脸色紫涨,几欲吐血。
蔡瑁在一旁冷笑,插言道:“大耳贼,我荆州大军压境,你等插翅难飞,何不早早投降,免遭灭顶之灾?”
张飞一听,怒火中烧,拍马而出,大骂道:“呸!那蔡瑁小儿,你爷爷张飞在此,休要张狂!你家祖宗十八代,吾皆骂得,何惧多你一人?”
“周仓、胡车儿,尔等见机行事,勿要错失良机。”
周仓、胡车儿领命,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各自率领千名精兵,隐匿于两侧密林之中,只待令旗一挥,便如猛虎下山,直扑荆州军。
刘表见状,眉头紧锁,对文聘道:“仲业,你看这刘备,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非真有后手?”
文聘神色凝重,沉声道:“主公,刘备此人,虽以仁义著称,但其麾下梁翰,智谋过人,不得不防。末将建议,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勿要被其诡计所惑。”
刘表点头,正欲下令全军谨慎前进,忽见前方尘土飞扬,刘备率部缓缓后退,似有撤退之意。
“刘备欲退,正是追击之时,万勿错失良机!”
蔡瑁急切喊道。
刘表犹豫不决,若自己因一时之怒,而落入其圈套,岂不颜面扫地?
张飞再次破口大骂:“刘景升,你这缩头乌龟,只敢躲在军中,不敢与你家张爷爷一战吗?”
奇了怪,翼德今天话竟如此之多。
刘表此等卑劣之事,竟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