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军师将计就计,布下此锦囊妙计,以破刘表之策?”
众将又是一阵惊议。
刘备捋须,笑叹:
“军师用计,常走一步看十步,此等深思远虑,非常人能及。”
主臣众人,沉浸在感慨与叹服之中。
此时刘表已率残兵败将,逃回襄阳城,闭门固守。
刘备鉴于主力未过江,粮草尚在樊城,未具即刻围攻襄阳之条件。
遂收兵暂退,大军驻于南岸水营,待后续大军及粮草过江,再攻襄阳城。
而此刻,襄阳城已陷一片恐慌之中。
水军覆没,蔡瑁授首,两万大军陆战惨败,刘备南岸登陆,兵临城下…
一道道恐慌之讯,疯狂传播。
满城襄阳士民,无不惶恐不安。
州府。
刘表手托额头,双目紧闭,形容枯槁,坐而不语。
蔡夫人则哭啼不止,在旁怨声载道。
“为你刘家基业,我已牺牲两个弟弟!”
“今连德珪亦为你而死!”
“我仅此三兄弟,今皆亡,你何以对我,对蔡家啊~~”
蔡氏素仗娘家之势,在刘表面前极为强势。
今在蔡瑁之死刺激下,更是悲愤至极,失去理智。
“够了!”
刘表再难忍受,挥手向那絮叨不休的蔡氏,狠狠打了一记耳光。
“啪!”
蔡氏伏地,手捂面颊,眼中满是委屈与震惊。
多年来,刘表对她敬而远之,视若珍宝,未曾有过半分不敬。
蔡氏未曾料到,今日刘表竟会发怒,对她施以暴力。
“刘景升,你,你——”
蔡氏羞愤交加,欲要发作。
“你这泼妇,老夫平日宠溺过度,令你失了分寸,竟敢对老夫无礼!”
“你那三位兄弟,乃老夫之臣,食老夫之禄,为老夫效死,乃是他们的职责!”
“杀他们的乃是刘备,非老夫这个主公,你怎敢怪罪老夫?”
“再者,若非你那三位无能兄弟,令老夫损兵折将,老夫何至于被那大耳贼逼至如此境地?”
“你还有颜面对老夫大呼小叫,责怪老夫?”
“若你再敢多言一句,老夫立刻休了你!”
刘表亦如“老实人”被逼急了,对蔡氏一番痛斥,将多年积压的怨气,尽数宣泄。
蔡氏愣住了。
她呆呆地看着刘表,仿佛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平日对自己俯首帖耳的夫君!
“德珪他们已战死,生死有命,夫人应节哀顺变。”
“恕越直言,夫人实在不该责怪主公,对主公不敬。”
蒯越出言安慰,语气眼神中别有深意。
蔡氏身形一震,忽然清醒过来。
蔡瑁三兄弟一死,蔡家受创,在刘表面前的分量,必然大减。
没了兄弟和蔡家撑腰,你还有什么底气,继续对刘表骄横?
蔡氏很快认清了形势,只得默默起身,轻轻地闭上了嘴,不敢再哭闹。
刘表多年积压的怨气得以宣泄,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轻吐一口气后,才向蒯越问道:
“异度,到了这步田地,老夫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蒯越沉默片刻,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
“我军汉水水师覆灭,两万大军损失过半,可用之兵已不足万。”
“如今襄阳人心惶惶,将士士气低落,无意再战。”
“越以为,在这种局面下,襄阳城是绝对守不住的,一旦被围,凶多吉少。”
“当前之计,唯有立刻放弃襄阳,向江陵方向撤退。”
“待退至江陵后,主公可重整军备,南调刘磐黄忠等率荆南之兵会合。”
“东向则可调黄祖,率江夏水师增援江陵。”
“如此,我们便可依靠各路援兵,凭借城墙坚固和粮草充足,守住江陵,粉碎刘备吞并荆州的野心。”
“之后再趁势反攻,收复襄阳等失地,指日可待。”
蒯越展开地图,为刘表献策。
刘表黯淡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新的希望,但仍心存不甘。
“襄阳城,乃老夫多年经营之地,乃荆州之根本。”
“难道老夫就如此轻易地将襄阳让与刘备?”
“老夫实在心有不甘,心有不甘啊——”
刘表紧握双拳,怒气冲冲。
蒯越轻叹一声,只得安慰道: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