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虎,岂敢对承彦不敬,吃了熊心豹子胆?”
庞德公按捺不住,挺身而出,厉声斥责。
刘虎斜眼一瞥,方识庞德公之面,面色微变。
随即复归冷漠,冷笑而言:
“庞公亦在此,甚好,庞氏亦列于吾伯父南迁之籍。”
“今日特邀庞公,与黄公同赴南方。”
庞德公心惊,未料欲威慑刘虎,自己陷入囹圄。
两位荆州名士,与刘家公子对峙,局势陷入僵局。
“拿开!”
黄月英忍无可忍,挺身向前,拨开刘虎之剑,怒目而视道:
“吾黄氏居襄阳已逾百年,此乃吾等故土,黄氏之根。”
“刘景升,自不能守襄阳,何故逼迫吾等离乡背井,随其南迁?”
“你凭什么在这儿狐假虎威!”
黄承彦惊愕,未料其女竟有如此勇敢刚烈之姿。
竟敢赌刘武不敢下杀手。
然其不知,黄月英非意气用事,而是洞察刘虎虚张声势,不敢真下毒手。
黄氏族人遍布荆州,黄承彦仅襄阳黄家之主。
长沙黄忠,江夏黄祖,皆黄氏之血脉。
刘表若纵侄杀黄承彦,黄祖等黄氏子弟将如何看待?
刘虎身形一震,为黄月英之勇气所慑,不自觉后退半步。
黄月英之言,直击其软肋。
刘表确曾命其强迁黄氏南下,却亦叮嘱不可伤及黄承彦。
刘虎眼珠转动数圈,再次举起长剑。
此次,剑锋却指向黄月英。
黄承彦面色骤变,急呼:“刘虎,住手!”
“黄小姐聪慧过人,不愧为荆州第一才女。”
“不错,吾伯父景升确曾叮嘱,不可伤黄公。”
“然其未曾言,不可动令爱!”
话音一转,刘虎面露凶光,长剑直指黄月英眉心。
“黄公若识时务,吾将好生护送黄公及家眷南下。”
“若不识抬举,不肯随吾行,吾便一剑取令爱性命!”
“黄公自决之!”
黄承彦心中一紧,面上从容气度顿失,转为紧张。
刘虎此举,显然抓住其软肋。
其可不顾己身生死,却不能不顾女儿性命。
短暂权衡后,
黄承彦只得咬牙,无奈叹道:
“刘表枉为名士,汉室宗亲,荆州之主!”
“你为其侄,竟以一女子为要挟,实为人所不齿。”
“不过南迁江陵,老夫随你等去便是。”
黄月英身躯一震,眼中含悲愤,轻叹无奈。
她知,父亲为顾其性命,不得不屈从于刘表之威胁。
庞德公见刘虎手段,知自己亦难逃被强迁江陵之命,亦叹无奈。
“识时务者为俊杰,黄公果然明智。”
刘虎嘴角露出得意之色,收剑,喝道:
“来人,速为黄公收拾行装,即刻启程南迁江陵!”
乱世之中,即便是显赫家族,亦难保其荣光。
家道中落的诸葛亮一家子,不得不为家族寻求一线生机。
在卧龙岗的一间茅屋之中。
一位面色憔悴的中年男子,正卧病在床,气息微弱。
一男一女两位少年,正侍奉于床侧,递茶送水。
那白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脸上尚带几分童稚,却已羽扇纶巾,举止间透露出与其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青衣少女稍长几岁,容貌清秀而庄重。
两人看似兄妹。
“咳咳咳~~”
“玲儿啊,你叔父我病入膏肓,恐怕撑不过这个春天了。”
“我若离世,你需好好照看你弟弟,他可是我们家族复兴的希望啊!”
中年男子喘息着,艰难地嘱咐。
少年眼中含泪,默然无语。
那名叫玲儿的少女,已是泪流满脸,点头哭泣道:
“叔父放心,我定会照顾好弟弟,叔父也不必过于忧虑,过些时日你的身体定会康复。”
“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不必安慰我了。”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几分羞愧:
“我知道,你对那蒯褀并无好感,心中对我安排的婚事不满。”
“但蒯家乃荆州两大世家之一,我们作为外来之人,家族又已衰败,若想在荆州立足,重振家声,唯有依靠蒯家这棵大树。”
“我也是无奈之举,还望玲儿你能理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