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在败退之际,为何与黄汉升长谈,他们究竟所言何事?”
“再者,那锦帆贼似乎还投给黄忠一封书信!”
“叔父难道不觉此事可疑吗?”
刘磐在旁冷不防提醒道。
刘表心中一惊,忽地想起,方才确有此事。
甘宁乃逆贼,与黄忠素未平生,有何话需谈如此之久?
那封书信,又是何故?
刘表眉头紧锁,眼中顿时闪过疑虑之色。
“鸣金,速召黄汉升回城!”
江陵北门之上,金声大作。
城外。
黄忠闻金声,从恍惚中回神,只得将书信藏起,策马回城。
单骑入城。
沿途荆州士卒,无不欢呼迎接,给予他英雄般的礼遇。
当他登上城楼,所见却是刘表满面疑云。
黄忠心中一沉,顿感不妙。
“启禀主公!”
“末将不负主公所托,已斗将取胜,击败了那锦帆贼。”
黄忠上前一步,拱手向刘表复命。
刘表脸上勉强挤出几分笑意,挥手道:
“汉升啊,你不愧是我荆州第一勇士!”
“今日一战,挫败敌军士气,提振我军威风,你立下大功。”
刘表先是一番赞赏。
随后话锋一转,问道:
“不过方才那锦帆贼败走之前,老夫似乎瞧见,他抛给你一封书信,不知老夫是否看错?”
黄忠眉头紧锁,自己的担忧果然成真。
刘表脸上的疑云,果然是因那封书信而起。
“回禀主公,甘宁确实给了末将一封书信。”
黄忠不敢隐瞒,亦不耻于隐瞒。
刘表眉头微皱,继续问道:
“不知那书信出自何人之手?”
黄忠稍作迟疑,如实答道:
“那是犬子黄叙,写给末将的家书。”
此言一出。
刘表脸色骤变。
一旁的蒯越也是大吃一惊。
唯有刘磐,却眼珠一转,立即上前喝道:
“黄汉升,你儿子黄叙不是已逝于襄阳吗,怎可能给你写家书,还是经由那甘宁之手?”
“依我看,分明是你暗中勾结刘备那大耳贼,你们假借斗将之名,趁机传递消息!”
他抓住机会,欲给黄忠扣上一顶通敌的罪名。
这番话一出,城头上一片哗然。
刘表脸色陡变,一双锐利如刀的目光,立刻射向黄忠。
他本就对黄忠心存疑虑,刘磐这番话如同火上浇油,令他疑心更甚。
“荒谬,真是荒谬!”
“莫说我未暗通刘备,即便我真投靠了刘备,传递消息的法子多的是,又怎会用如此明目张胆的愚蠢手段?”
“刘磐,你休要血口喷人!”
黄忠被激怒,指着刘磐一顿怒斥。
刘磐被怼得哑口无言。
刘表脸上的疑云,顿时也淡了几分。
黄忠的反驳颇有道理。
江陵城如此之大,并非处处设防,想要派细作越城出入,传递信息,倒也并非难事。
如此公然借斗将之机传递消息,确实过于明显。
“黄老将军对主公忠贞不二,岂会投靠那大耳贼。”
“汉升啊,你便将令郎的书信呈上,让主公一览,以证你清白。”
蒯越面带微笑,从中斡旋。
刘表默然不语,显然已默认蒯越之言。
黄忠眉头紧锁,心生寒意。
他未曾背叛,对刘表忠心耿耿,自问无愧于心。
刘表却要在众将士面前,仍旧要亲查那封书信,便表明其内心,并不信任他所言。
“黄汉升,若你心中无鬼,何不将信呈于叔父一览?”
“莫非,你心中有鬼不成?”
刘磐见黄忠似有犹豫,即刻抓住机会,再度煽风点火。
黄忠怒火中烧,紧握双拳,目光投向刘表。
他仍存一线希望,幻想刘表对他尚存信任,会出言斥责刘磐。
“汉升,你便将那书信取出,让老夫看看。”
“否则军心难安呀。”
刘表却还是选择听信自家侄子,依旧要检查那封信。
而且还要把自己摘干净,假借稳定军心,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
黄忠一声长叹。
这一声叹息中,饱含着失望,委屈,以及愤怒。
“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