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收起心中感慨,再次提议。
“江陵已落入敌手,司空应即刻南下,攻取宛城,以威逼汉水。”
曹操闻言,面露疑惑,反问:
“刘备已夺江陵,荆州已在其掌中,岂不更有可能北上一战?”
“我若继续攻宛城,又有何益?”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刘表虽逝,司空难道忘了那江东小霸王孙策?”
曹操眼中光芒一闪,似乎被提醒,有所领悟。
“孙策雄心勃勃,现已屯兵柴桑,显然有意染指荆州。”
“刘表既逝,我料孙策必不甘心空手而归,定会与刘备争锋相对,为荆州而战。”
“主公可趁此机会与孙策联手,南北夹击,将刘备扼杀于摇篮之中,绝不能让他坐稳徐州。”
郭嘉一语道破天机。
曹操恍然大悟,赞叹道:
“妙哉妙哉,奉孝果然眼光独到,连那小霸王也考虑在内。”
“就依你之计,我将继续对宛城用兵,与孙策联手,将那刘备扼杀,绝不容他崛起。”
随即,曹操下令,命曹仁急攻宛城。
曹操亲自率领主力,不入许都,直奔荆州而去。
柴桑之地。
“恳请孙将军发兵荆州,助琮一臂之力,以诛杀大耳贼,为先父雪恨!”
府堂之中。
刘琮面露卑微之色,向着孙策泪声哀求。
一旁的蒯越,则是急切地瞪了刘琮一眼,心中暗自叫苦。
你向孙策求助便罢了,何须提及为父报仇之事。
你父刘表与孙策之间,可是有杀父之仇!
你让孙策为杀父仇人报仇,岂非荒唐?
上座之处。
孙策面如寒霜,凝视着跪拜于前的刘表之子,眼中流露出复杂之色。
他心中疑惑。
江陵城坚不可摧,刘表怎会如此迅速失守?
甚至丧命!
这还是那个昔日能斩杀自己父亲孙坚,雄踞荆州的刘表吗?
究竟是刘表无能,还是刘备太过强大?
除了疑惑,更觉荒谬可笑。
刘表之子,寻何借口不好,偏偏以报仇之名,来求自己出兵相助。
“刘琮,你是在戏弄我吗?”
“你可知,我父孙文台,正是死于你父刘表之手!”
孙策眼中燃烧着极度讽刺,厉声质问。
刘琮身躯一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竟以如此荒谬的理由来求援。
“孙将军,我,我……”
刘琮瞬间额头渗出冷汗,慌乱无措。
他只能回头,向蒯越求助。
蒯越眼珠急转,干咳一声,尴尬笑道:
“孙将军息怒,其实害死文台先公的,本是黄祖。”
“景升先公在世时,多次责怪黄祖,不应误杀一位讨伐董卓的英雄,大汉的忠臣。”
“每逢文台公祭日,景升先公都会亲自祭拜。”
“景升先公临终前,还称赞孙将军英勇非凡,气度恢宏,有文台公之风。”
“故景升先公嘱咐我主,务必来柴桑,向孙将军致歉,请求孙将军宽恕。”
“他还留下遗命,令我主将荆州半壁江山赠予孙将军,望孙将军能释怀前嫌,我们两家联手,共抗刘备那大耳贼!”
蒯越机智地将责任全推给黄祖。
同时不动声色地对孙坚和孙策大加赞赏,送上高帽。
铺垫之后,才表明刘琮是遵从刘表遗命,前来与孙策结盟。
“正是如此,异度所言,正是琮所欲言。”
刘琮急忙点头如捣蒜。
孙策与周瑜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会心的冷笑。
任凭蒯越说得天花乱坠,其意无非是:
刘表已逝,这主臣二人无路可走,来投靠他,想借他的江东军力,对抗刘备,收复荆州。
“蒯异度,人言你是荆州第一谋士。”
“今日看来,你的智谋,都长在了你的舌尖上了吧。”
“若你的智谋真长在脑中,刘表那老匹夫,也不会被刘备夺了基业,赔上性命吧。”
孙策一脸讥讽地盯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讽刺。
蒯越,荆州首席谋士,名满天下,何曾遭受过如此公然的侮辱。
心中虽怒火中烧,却只能忍气吞声,将屈辱深藏心底,面不改色地承受孙策的嘲讽。
“荆州首席谋士之称,越实不敢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