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承业灰头土脸、衣襟撕裂、嘴角渗血的狼狈模样,小姑娘忍不住抿嘴偷笑,眼角眉梢都染上了藏不住的快意。-x_i/n^r′c*y_.^c-o¨m′
她本以为这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有多厉害,没想到竟被两只鸽子吓得抱头鼠窜,连鞋都跑丢了一只。
更让她惊愕的是,那只通体雪白、羽翼如银的鸽子,竟似通晓人言,一个盘旋俯冲,便狠狠扇了过去。
她仰头望着那对鸽子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哪里还是寻常飞禽?
分明是灵智初开的奇物,莫非是传说中的通灵信鸽?
“等等,停一下!”眼见马车缓缓启动,木轮碾过碎石,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她猛然惊醒。
顾不得多想,提起裙角便追了上去,发带在风中飘扬,像一缕不甘被命运束缚的轻烟。
她气喘吁吁跑到黛玉跟前,双手合十,眸光晶亮,声音清脆如山涧溪流:“夫人行行好,带我一起进城可以吗?我……我无亲无故,若被那林家狗奴抓回去,定是生不如死!”
“萧寒。”黛玉端坐车内,声音清冷如秋夜寒露,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夫人。”萧寒应声勒马,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早已预料。
他扫过小姑娘惊魂未定的脸,随即抬手一指车辕前:“坐前面来吧。?x·g+g¢d+x~s\.?c~o,m′”
“谢夫人。”
小姑娘如获大赦,手脚并用地爬上车辕,像只受惊的小雀般紧紧攥住两侧扶手,指节都泛了白。
她稳住身子后,扭头冲萧寒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谢谢萧大哥,您真是天底下最好的马夫!”
萧寒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缰绳在掌心轻轻一抖,马儿便迈开稳健的步伐。
“不用抓这么紧,”他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罕见的温和,“这马通人性,不会颠你下去。”
林承业站在尘土飞扬的官道上,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望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车帘微动,仿佛有双眼睛正冷眼旁观他的狼狈。
他眼中怒火翻腾,猛地转身,朝着四周荒草丛生的野地咆哮:“该死的,还不滚出来,等待何时!养你们这群废物何用!”
话音刚落,便听到草丛中窸窸窣窣地响动声,四个穿着青布短打的小厮,灰头土脸地从树林里钻了出来,个个低眉顺眼,连大气都不敢喘。
刚才,他们亲眼目睹自家少爷被马夫拳打脚踢,被鸽子羞辱的全过程,心中早已胆寒。!q_i_x′i^a.o-s!h~u\o`..c,o¢m+
那车夫不过一脚,便将少爷踹得七荤八素,那动作,那气势,哪是寻常护院可比?
分明是江湖中传说的顶尖高手。
四人眼看着少爷被打,可谁也不敢上前,知道上前也没有用。
“少爷,现在我们怎么办?”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小厮硬着头皮问道,声音发颤,“还……还追吗?”
“蠢货!”林承业怒不可遏,抬腿一脚踹在他胸口,小厮顿时踉跄后退,跌坐在地。“追?人家都进城了你还追个屁!”
“少爷,进城才好!”另一名小厮灵机一动,忙赔笑接话,“进了苏州城,不就是进了少爷的地盘?只要我们盯紧那女人,她插翅也难飞。早晚……嘿嘿,还不是少爷掌中之物?”
“就是啊!少爷。”又一名小厮讨好地说道:“刚才不是小的几个不护着少爷,而是根本打不过那个车夫。”
“哼,狗奴才,回去再收拾你们。”
林承业冷笑一声,目光却并未落在小厮身上,而是死死地盯着前面的马车。
他眯起眼睛,声音低沉而阴鸷:“不,那个女人,庸脂俗粉,粗鄙不堪,怎配入本少爷之眼?我要的,是马车上那个——从今天起,你们四个,什么也不用做,只给我盯死那姑娘!她的一举一动,都要一字不漏报与本少爷!”
四人面面相觑,心头齐齐一沉。
他们方才躲在远处,看得真切:那车夫眼神冷厉,不动声色,却能瞬在间制服少爷,举手投足间杀气隐现。
这样的人物,竟甘愿屈居为马夫?
马车中的女子,能驱使如此高手,身份必定非同小可。
他们彼此交换眼神,皆从对方瞳孔中读出了忌惮与隐忧——少爷迷恋美色,怕是惹上了不该惹的存在。
回去一定要告诉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