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铃，你不要妄自菲薄。”阿宝红眸顿了顿，径直的下颌线紧绷着直视前方，想到自己要说什么，不由得蜷缩手指，压低声音徐徐道：“光是你的两个技能，就是连我，都对你不能造成伤害。”

“人族那些老东西，是占了你的便宜。”

辛铃站在阿宝旁边没说话，听到阿宝一口一个“老东西”，太阳穴突突直跳。

按照年龄来说，她今年的真实年龄，都已经一千多岁了。

那她岂不是……老老老老老东西？！

可是，按照人族的年龄换算，她应该，应该也就是十五岁吧？

简直是越想越郁闷。

“阿宝。”辛铃面无表情地仰头看着阿宝：“不要这么没礼貌。”

阿宝瞥了眼气鼓鼓的辛铃，抿唇：“哪里没礼貌？”

“什么老东西啊，你也会老的呀？你希望别人叫你老东西吗？”辛铃幽怨地盯着阿宝。

阿宝微微挑眉，沉思了下，泛着白玉光泽的手指把辛铃脸颊处黑色的血液擦拭掉，扯着唇，觉得好笑道：“你生气了？”

“为什么？”

辛铃拍下他的手，自己用手背抹了下脸，这才发现已经被阿宝擦拭干净了。

她气鼓鼓地走到阿宝前面：“总之，你不能这么没礼貌。”

“……”阿宝觉得她在无理取闹，默默地看着辛铃走在自己前面，漂亮的金发随着她的走动在纤细的腰间飘荡，他伸出骨骼分明的手指想去触碰。

“阿宝！”辛铃猛地回头看着他。

阿宝红眸顿住，迅速收回手指，藏匿在身后。

瞳孔里倒映出辛铃歪着头笑的画面，阿宝薄唇又抿了下，轻声询问：“怎么了？”

“我要回人族了。”辛铃纤浓的睫毛微颤，祖母绿的眼睛漂亮得像宝石闪烁，里面也倒影出阿宝的身影：“等有机会，我会来找你的。”

“但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辛铃沉默了下，上前一步握住阿宝的手腕，神情认真：“不要再相信月夜了，好吗？”

两人因为月夜的事，闹过许多不愉快，辛铃此时也依旧紧张兮兮，生怕阿宝再度应激。

毕竟，上次阿宝可是为了月夜差点杀了她。

更何况，辛铃现在知道阿宝的过去，自然也是明白，月夜对于阿宝来说，也算是痛苦记忆出现的朋友。

属于阿宝快乐的记忆很少，他的朋友更是稀罕，除了门笛跟冷筱，只有月夜。

辛铃能够理解阿宝，因为在她的生命中，也只有两位哥哥的存在。

她把两位哥哥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

正是因为能共情，所以辛铃更谨慎，她稍稍用力握紧了阿宝，怕被拒绝，提心吊胆地再度询问：“可以吗？”

“你……”阿宝垂眸盯着她看，眉头不解地皱起，尽管耳垂染着窘迫的嫣红，神情却冷淡，他想问辛铃为什么那么在乎，可看着她认真紧张的神情，似乎又不是那么重要了。

更何况，他对月夜做的，已经够多了，不是吗？

月夜保护过他，他该还的早就还清了。

阿宝抿着唇沉默半晌，刮来的凉风吹起额前乌黑的发丝，忽而掀起长睫，视线落在辛铃纯净的双眸，嗓音低沉而清冷：“我知道了，辛铃。”

少年身形修长，宽肩窄腰，居高临下，他光是站着就能够将娇小的辛铃完全笼罩在怀中。

他红眸逐渐染一抹令人看不透的漆色，辛铃听到低沉暗哑的嗓音近在咫尺，鼻尖萦绕着的是他冰雪消融后雪松清冽的香气，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辛铃垂下头，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觉有些烫。

“阿宝，你离我，太近了。”

“是吗？”阿宝沉默了下，随后往后退了两步：“那我离你远一点。”

“你真是个呆子！”辛铃飞快地扫了他一眼，转过身揉了揉布满红晕的脸颊，祖母绿的猫瞳有些失神。

阿宝安静地看着她的身影，身后是布满血水狰狞的土地，少年头发漆黑，侧扎的麻花辫耷拉在左肩，往下，长度直达腰腹，被风吹起碎发。

他此时眸中似有暗色翻涌，抿了下唇瓣，原本冰冷的嗓音变得低哑，几不可闻地、慢吞吞地说出几个字：“辛铃，你的脸，好红。”

辛铃呆住了。

砰、砰、砰、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辛铃紧张地摸了摸左胸口的位置，感受到里面胀胀的，有一股很奇妙的感觉。

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而这种情绪，是阿宝带给她的。

辛铃微微咬住下唇瓣，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