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才过了不到两分钟,靳司让步子不快不慢,以至於赵茗返程时,还追上了他。
“你都出来了,顺手拿下手得断?”
靳司让口吻嘲讽:“刚解剖过尸体的手,我敢拿,你们敢喝?”
赵茗没那禁忌,但不排除队里几个年纪人会喝出心理阴影,“行,当我多嘴了。”
话音刚落下,身后传来一声:“司让。”
比夏冉要更加清丽柔和的嗓音,听着还有几分耳熟,靳司让脚步一顿。
刚才那声落在赵茗耳朵里,只能让他想到亲热两个字,他差点没忍住吹起口哨,揶揄的目光扫向右侧。
靳司让慢吞吞地扭头看去,这几年对方五官没怎么大变,以至於他很快认出,态度不熟稔也不疏离,“什么时候回的桐楼?”
“昨天傍晚。”许白微笑说,“听到你回桐楼当了法医,我还吓了一跳。”
语气里倒听不出受到了惊吓。
赵茗视线在他俩身上逡巡几秒,最后定在靳司让脸上,“女朋友?”
靳司让没什么情绪地说:“不是,高中同学,我爸朋友的女儿。”
否认得很快,赵茗和许白微齐齐楞了下。
安静两秒,许白微提起一个得体的笑容,“好久不见,今晚有空吗?一起吃顿饭吧。”
其实靳司让知道许白微昨晚来了桐楼,是靳泊闻告诉他的,还说这次她一个人回来,让他帮忙照看些。
他还记得靳泊闻的交代,这会就没拒绝,“晚上七点,地点你来定。”
许白微拈了拈拂在耳边的碎发,“那我到时候提前打电话给你。”
靳司让顿了顿,“发消息吧。”
许白微:“好。”
许白微最后选扑市区的一家西餐厅,光线偏暗,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熏味,透过落地窗能看见斑斓的霓虹灯牌。
来的年轻情侣居多,氛围感浓烈。
许白微胃口小,要了份澳洲西冷牛排和时蔬海鲜沙拉后,没再点别的。
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刀叉在餐盘上的声响是突兀的刺耳。
许白微先打破了沈默,“怎么想到要当法医?”
靳司让回答得再简单不过,“专业对口。”
“就没别的原因?”
迎来一阵沈默,许白微忍不住擡眼看他,他正举着红酒杯,眼神无比专注,就像在法医室里观察容器里血液的粘稠度。
等他将杯子放下,才有了回答:“还有一部分因为兴趣。”
许白微没再问下去,微微一笑。
不到两分钟,“对了,你最近和夏冉见过面吗?”
她又一次突然开口,“听说她早你两个月回了桐楼。”
五分熟牛排,切开还能看见血,靳司让盯住看了会,淡淡道:“是吗?”
听上去是在否认。
许白微含笑的嗓音继续入侵他耳膜。
“其实几年前我在杭城见过夏冉,当时她正跟闫野坐在一起吃饭,看他们有说有笑的,我就没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