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前有过不计其数的欢爱。
他脑子里突然又蹦出一个全新的问题,是他这几年不敢细想的:他们分手后,她还有过谁?
明知不该问,也害怕听到让他恼怒又失望的答案,他还是没捱住好奇问出了声,用词更为犀利刻薄,劲也足,到了非要将她戳伤,最好能两败俱伤的程度。
“这几年,谁还这么亲过你?你还和谁上过床?”
听到他质问般的语气后,不光被他咬破的嘴唇疼,被他用力箍过的手腕也更疼了。
她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敏感,她的敏感得分人,像林束那样的,就算突然抱住她丶揽过她的肩膀,她不会产生类似异性间别扭的感觉,最多是为他突然越过分寸线的行为感到不适。
靳司让不同,哪怕她和他之间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只要她察觉到他的气息,或是他的呼吸顺着气流远远飘到她肌肤上,只需要一瞬的工夫,自己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开始疯狂涌动,为他的存在叫嚣。
夏冉张了张嘴,靳司让却在这时害怕了,先她一步舍弃求知欲,大拇指掠过她的唇,带走唇上的血迹,“送你回去。”
夏冉再次张开嘴,发出的音轻到几乎听不见,靳司让看着她微动的唇形,想起她刚才被歌声淹没的话,心里紧绷的弦倏然崩断。
“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说好。”
“不是这句。”
见她一脸迷茫,靳司让耐心告罄,干脆挑明:“你刚才是在跟我说对不起?”
夏冉沈默了几秒,点头。
靳司让被她气笑了。
谁稀罕她的对不起?
他想听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这么多年过去,她这张嘴真的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总爱在同一时间反反覆覆地在他千疮百孔的心上踩踏。
靳司让收不住讥讽的表情,凉凉笑了声。
他忽然不想再继续配合她和自己心里的胆小鬼粉饰太平,他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恨不得将那层窗户纸捣个稀巴烂,“你大晚上的被人骗到这里,然后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替我出头,最后就是为了来跟我说这种没有营养的废话?”
她渴望温暖,渴望有人能让她燃烧,於是她主动伸出了手,朝热源探去,然而每回还没触碰到火苗,她就会害怕地缩回手,怕那簇火将自己灼伤。
她从不知道,大胆后的畏畏缩缩伤到的是别人。
“你永远是这副德行,靠着一时的心血来潮,又或者意气用事,把别人耍得团团转,事后又轻描淡写地来一句'对不起,我坚持不下去了'丶'对不起,我其实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觉得这样就能翻篇,可是对我来说,事情根本没那么容易。当初确实是你主动提出要交往,可最后做决定的人是我,是否要终止这段关系,什么时候终止也都该由我说了算。”
靳司让没摸到烟盒,心烦意乱地扯了扯领口,他应该冷静下来,可他完全没法冷静,大喜大悲的后遗症过於强烈,将他冲到广袤无际的海洋上,乘着一叶扁舟摇摇晃晃,为了防范她突如其来的无情海浪,心脏还必须时刻提到嗓子眼。
他的气息累到不太平稳,导致语气听上去又急又冲,“夏冉,已经过去八年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最多不超过五年,你就会来见我,可是整整八年了,你没有一次来找过我。”
“你到底有动过要来找我的念头吗?或者该问,这八年里,你有一次想起过我吗?”
他知道她和靳泊闻私底下还有联系,是靳泊闻主动找的她,方堇死后,靳泊闻心疼她一个人,想要资助她上大学,她没同意。
那天他们通电话的时候,他就在靳泊闻书房门口听着,后来趁靳泊闻不在的空档,他解锁手机,记下那串外地号码,之后顺着仅有的线索,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了她就读的大学,本科重点,在鹏城,和她曾经期望的丶也和他们曾经约定好的学校天南地北。
他在鹏城待了整整一周,然而他们之间的缘分似乎随着方堇的死一并埋进了荒土里,不管是在校门口,还是她的宿舍楼下,他都没能见到她。
他其实可以托人打听到她的课表,直接在教室守株待兔,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太低。
当初提分手的人是她,凭什么要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狗尾乞怜?
可要是她骗了他,她跟他分手只是因为有难言之隐呢?
那时脑袋里像有两个小人在吵架,最终阴暗面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