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轻轻松松将它从她身上剥离。
仿佛被鬼迷了心窍,他毫不犹豫地买下。
现实和脑海中的画面别无二样——
细细的两根带子穿过她的双肩,什么也没藏住,莹白的肌肤,平直的锁骨,山峦般起伏的弧线。
她的存在本身,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最为漂亮工整的等式,美得独一无二,美到就算薄情寡义,也总让人舍不得责备。
强势的吻逐渐趋於和缓,他的唇缓慢偏移,厮磨般地落在她唇角的一点褐色小痣上。
“继续说。”他哑着嗓子,下了句不容置喙的命令。
他口口声声要她想明白后再回答,可也没给她沈下心的空隙好好回答。
夏冉红着眼看他,水润的眸带点嗔责的娇憨,这让靳司让忍不住又一次捏住她的下巴吻上去,浅尝辄止的一下,他便开始吻她的鼻尖,吮她的耳垂,用舌尖轻舔她的锁骨。
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出现的敏感卷土重来,她浑身颤栗,不自觉扬起了下颌,声线被折磨得断断续续,“当初要和你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你,夏冉喜欢靳司让。”
喜欢上他的那一刻,她从未预料到未来她会如此爱他,爱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可是命运愚弄了他们。
他们的爱情在桐楼人眼里成了卑劣低廉的乱︱伦,面对周围形形色色的指责,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升起与世俗目光反叛的决心,同时也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套在自己身上的枷锁究竟有多少层。
怂恿他离开桐楼后的那大半个月里,他们四处奔波,最后一站在她的家乡。
房子已经被人占去,无奈之下,他们找了个相对整洁的招待所,住了两晚,启程回桐楼的当天接到方堇出事的消息。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问身旁同样不知所措的靳司让:“哥,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我妈了?我们以后会怎么样?我们现在要去哪?”
那时候的靳司让没有告诉她答案,是没法告诉,他们身单力薄,借着被世俗偏见消磨到所剩无几的勇气来奔赴这场逃亡,再也腾不出别的精力去思考以后的人生。
偏偏在这时,现实又给了他们沈重的一击——原来他们自以为是的爱情需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这就是刚迈入成人世界的夏冉和靳司让,不能回头看,却也看不见未来。
沈默的间隙,夏冉又想起到潭山的那天上午,她手足无措地站在救援队临时搭建的遇难者遗体暂放棚外,耳边涌进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哭喊,但她哭不出来,她心里仍存在着一丝幻想,擡出的尸体里不会有方堇。
方堇依旧在某个地方活着,只是暂时和他们失去了联系。
救援行动一周后正式结束,但还有很多人没有离开,耳边的嘶喊越来越少,多出来惋惜遗憾的声音:“听说有个小夥子今年刚参加完高考,还考了个状元,通知书都寄来了,省外的重点大学呢……差这么点时间,就能当个大学生给家里人长脸了,结果人就这么没了,这都叫什么事啊。”
夏冉昏昏沈沈地抓住一个人,问他今天是几号。
那人告诉他8月30日。
距离b大最后报道时间,剩下不到三天。
对此靳泊闻什么都没说,她猜想,他是不忍心说。
那天晚上,她和靳司让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她问:“哥,你什么时候走?”
靳司让误以为她是在向自己要个保证,“放心,我哪都不去,我会在这一直陪着你。”
夏冉挤出一道苍凉的笑,“明天你去北城吧,我晚点再去找你。”
但他没走,一直到第二天傍晚,他都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夏冉昏昏沈沈地问:“你怎么还不走?”
得到靳司让的反问:“你要我去哪?”
去哪?
当然是北城。
他不该留在这里。
她神情麻木,没一会突然变得烦躁,“你离我远点。”
他顿了下,一声不吭,一副任打任骂的态度。
她咬了咬牙,死水一般的眼眸迎上他的视线,“哥,我们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这个词对於刚跨进成人世界的少男少女而言,有着不合时宜的老成感,听着有些可笑,可在那种情况下,谁都笑不出来。
靳司让的表情僵硬到不行,“夏冉,你别闹。”
“我现在哪还有心情跟你闹?”
夏冉面无表情地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