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什么也没说,眼睛里什么抗拒的情绪都没装,只是被仿古灯映得有些亮。
桐楼有段时间没放晴了,夜晚也都是阴沈沈的,她没料到,很久不见的星河能在他眼里看见,倒映出她萧条的灵魂。
前所未有的自卑和痛苦之下,她觉得自己丑陋极了,从皮到骨,没有一处不是破败的。她的人生成了一个混乱的题目,套不进加减乘除的公式里。
就在夏冉改口前,靳司让的声音响起:“你拿伞。”
她条件反射地嗯了声,尾音上扬,是疑问的语气。
“拿着伞,不好接吻。”他说。
夏冉微楞后笑起来,眉眼弯弯,照着他说的做,抻长手臂,将伞擡高,兜到他头顶,被他双手捧住脸颊的霎那,她的心脏开始狂跳。
他太高了,保持高高举伞的姿势很累,她收了些力气,伞倾斜着抵在他背上,像他长出了丰满的羽翼。
雨下大了些,浇落到脸上,他的手从她的下巴移到她的眼角,轻轻抹去上面分不清具体成分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