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极对时机把控极为巧妙,待宁远山仰脖饮酒之际,胸前空门大开之时,他便双掌一同横推上前。
魂力纳注之下,左右手各有千钧之力,劲力叠加,更增猛势。
“小心!”,弗兰德霎时色变,赶忙出声示警。其余诸人反应稍慢,这时才或是隐忧、或是欢喜地张望过去。
“砰!”,熟悉的声响令所有人心脏一跳,身材稍为矮小的玉小刚错开身子,眼睛越过赵无极去打量场上情形。
只见宁远山满脸鲜血。可是他当胸受了一掌,哪怕口喷鲜血也决计不会喷到自己脸上,这血迹……显然不是宁远山的。
一颗心脏登时往下一沉,不过片刻工夫,在玉小刚呆傻的目光中,赵无极仰面栽倒。
赵无极体形高大,好似巨熊矗立,完完全全将宁远山遮住身形,弗兰德犹在哀叹宁远山突遭不测,忽然见到这样一幕,心中先是一怔,接着涌出无尽的悲痛。
“赵院长?”
“无极!”
仰躺在地的赵无极却再也无法回应同伴的呼喊了。他额上洞开拳头大一个豁口,鲜红血液泉涌般淌出,霎那间染红了半边身子。
这样的伤势,纵使医圣叶方海当面,也一样救无可救。
眼前惨烈的情状令所有人都难以置信。
煊赫一时的不动明王竟然死在十来岁的少年手中,而且死得如此潦草,这样悄无声息,就仿佛被碾死的一只蚂蚁,连半点还手之力都无,甚至死前都不能出声呼救。
“谁复饮乎?”,再端起酒杯,宁远山若无其事的继续邀酒。
无法言说的恐惧像是潮水一般袭上每个人的心头,面前漂浮的酒杯仿佛就是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戴沐白大口大口吞咽着口水,心头一个劲儿的狂跳,他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迈出的脚步。
“我也回敬诸位一个道理,既然笃信强者为尊,无端谋害弱者性命,那么他日若逢强手枉死,也是咎由自取!”
宁远山手中枪管还升腾着黑烟,他面色冷漠,仿佛随手杀死一只野狗。
玉小刚打了个哆嗦,尿意似乎再次上涌。宁远山出手当真不留情面,这让玉小刚心中的恐惧感更盛。
他知道,即便其他人能够幸免于难,凭自己的所作所为却多半难逃一死。今日宁远山就有如此实力,再任其发展,恐怕昊天斗罗都不是其对手。
“小畜生,你不仅背叛史莱克,还敢杀师!弑师者,斗罗人人得而诛之!”,玉小刚怒喝一声,操纵着圣龙扑咬上去。
老师和师父是不同的,况且赵无极与宁远山师生情分已断,又是赵无极率先出手偷袭。但玉小刚只是需要一个动手的口号。
“罢了,罢了……”,弗兰德眼眶噙泪,取过酒杯一饮而尽。他同样知道玉小刚是宁远山必杀之人,可自己和玉小刚兄弟多年,又怎么忍见玉小刚身死呢?
见巨龙从天而降,宁远山动作丝毫不乱,他加大释放精神力操控起半数酒杯,稍一倾倒,酒液就像游龙一般汇集,接着往宁远山口中倾注。
一枚手雷顺势抛出,雷暴弹当空炸开,令酒杯登时碎裂,剩余杯中酒水仿佛如天女散花般迸射而出,浇到每个人头顶。
“此子竟恐怖如斯!”,天边忽地射来一道剑光,一名白衣老者瞬间出现在了宁荣荣身前。
剑斗罗来得快,去得更快,他落地刹那就一把抱住了宁荣荣以及朱竹清。接着,剑光向天上遁去。
“剑爷爷,我就知道你没走,你快去救宁远山……”,宁荣荣神情惶遽,语声发颤。
宁荣荣初始不急不躁,全场冷眼旁观,正是因为她知道剑斗罗决不会放任宁远山身死。
但此时黄金圣龙浮在天上作势欲扑,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斗就要开始,却又不能不令其心中慌乱。
剑斗罗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战意、几分萧索,缓缓道:“后生可畏啊……此子天赋异禀,又哪里需要我充当好人?”
打量着指挥黄金圣龙耀武扬威的玉小刚,尘心语带讥讽地说道:“若是宁远山酒中当真下毒,方才酒杯炸裂,酒水淋头,就能夺取在场半数人性命!”
要是毒斗罗此时在场,定然会大赞几句。剑斗罗这一番话可不正是宁远山曾经给独孤博授课时讲述过的,毒素的固液气转化运用吗?
剑斗罗在远处瞧得分明,玉小刚三人武魂融合技声势惊人,已有不弱于封号斗罗的威力,但宁远山也非庸手,他丢出的不知是什么物事,凌空爆开,就是一团雷云。
雷云中蓝光闪动,电叱霆奔,骇人之势比之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