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饶有兴致的看向门外。
只见四名身穿黄色短衫的嵩山弟子举着旗帜鱼贯而入,进门后就分列两边。
随后,同样身穿黄衫、身材高壮的壮汉昂扬而入,手里面还举着面镶满珍珠的五色旌旗。
看到那面珠光宝气的旗帜,林平之不禁略有鄙夷的想着,这五岳剑派的盟主旗帜,还真是有些骚包。
而见过这面散发着珠光宝气旗帜的群雄,心里面不禁有些凛然的想到,刘正风此番退隐还真是颇为波折。
也不知道这刘正风前面做过什么事情,竟然能劳驾五岳剑派盟主阻止他亲盆洗手。
那黄衫壮汉举着盟主令旗走到刘正风近前,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神色:
“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有些不明所以的刘正风对着盟主令旗略微躬身:“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黄杉壮汉的语气颇为冰冷,似乎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
刘正风强自挤出略显生硬的微笑:“不必客气。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
此时的刘正风,虽然脸上带着微笑,但心里面早已发颤,显然已经想到如此突兀的事情,到底是因何而起。
黄杉壮汉史登达听到刘正风听说过他的名声,脸上带着颇为得意的神色微微躬身:“弟子史登达拜见刘师叔。”
随后,史登达转身朝着岳不群、天门道长和林平之他们这边躬身施礼:“嵩山门下弟子,拜见众位师伯、师叔。”
眼见嵩山派阻止刘正风金盆洗手,定逸师太不由露出颇为欣喜的笑容:“你师父出来阻止这件事,那再好也没有了。
我说呢,咱们学武之人,侠义为重,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去做什么劳什子的官儿?
只是我见刘贤弟一切早已安排妥当,决不肯听老尼姑的劝,也不想多费一番唇舌了。”
听着定逸师太颇为热心的想让左冷禅阻止刘正风金盆洗手,林平之不禁露出颇为怪异的笑容。
要说这笑傲江湖世界,谁是最被林平之佩服的,无疑就是这虽然有些嘴损,但却真正是非分明的定逸师太。
而刘正风这边,听闻定逸师太的说法,心想着再僵持下去,恐怕今天想要金盆洗手,还真会出现意外的波折。
再次转身来到金盆近前,刘正风满脸郑重的正色道:
“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遇上跟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号令。
这面五色令旗是我五派所共制,见令旗如见盟主,原是不错。不过在下今日金盆洗手,却是刘某的私事。
刘某自认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
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说着便准备将双手伸进金盆。
早就关注着刘正风的史登达当即身形电转,转眼间闪身来到刘正风身前,挡住那双就要伸进金盆的双手!
随后再次举起盟主令旗,高声喊道:“刘师叔,我师父千叮万嘱,务请师叔暂缓金盆洗手。
我师父言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大家情若兄弟。
我师父传此旗令,既是顾全五岳剑派的情谊,亦为了维护武林中的正气,同时也是为刘师叔的好。”
刘正风眼见史登达百般阻挠,而他当着群雄的面又不好直接出手,当即被气的浑身发抖,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我这可不明白了。刘某金盆洗手喜筵的请柬,早已恭恭敬敬地派人送上嵩山,另有长函禀告左师兄。
左师兄倘若真有这番好意,何以事先不加劝止?却直到此刻才发旗令拦阻!
难不成左师兄是明着要刘某在天下英雄之前出尔反尔,叫江湖上好汉耻笑于我?”
群雄眼看着刘正风和史登达的对话,不由得面面相觑,摸不清其中的关节,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已经被林平之告知其中关节的岳不群,却是捋着长须,面无表情的看着史登达那边,等待接下来的表演。
毕竟在他看来,那位胸怀天下的左冷禅左盟主,但凡能逮着五岳剑派合并的机会,就绝对不会错过。
如今,逮着刘正风勾结魔教的机会,如果他只派史登达前来阻止,还真不是他左冷禅的作风......。
果不其然,史登达那边眼看刘正风说的情真意切、疾言厉色,却异常坚定的再次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