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跪坐在一旁、戴着面纱、周身散发着神秘气息的月灵,心里暗自冷笑一声。她心想,那长安君说不定不是在试探阴阳家,而是看上师姐你了,才点名要你同行保护他。
当然,这话月灵只敢在心里想想,绝不敢说出口。秦王和长安君在麒麟殿中的对话,她也一直守口如瓶,比如长安君说自己更喜欢辉母之类的话。
在辉母面前,月灵一直倍感压力。这位近乎完美的师姐,无论在哪方面都无可挑剔,从小到大,都给月灵带来了巨大的心理负担。在辉母的光环下,即便月灵同样优秀、容貌出众,也难免会产生自卑心理。这种对辉母的恐惧和嫉妒,甚至让月灵的心态有些扭曲。
在阴阳家时,东皇大人就格外看重辉母,事事都以辉母为先,对月灵则关注甚少。如今到了秦国,长安君也只对辉母另眼相看,对月灵完全视而不见。有时,月灵甚至会产生恶意的想法,幻想有朝一日辉母犯下大错,从高高在上的神女之位跌落谷底,沦为人人可欺的阶下囚。
其实月灵并非天生善妒之人,可唯独在辉母面前,她总会感到无比压抑。毕竟月灵年纪尚轻,不过二十岁,长期生活在辉母的强大气场之下,产生一些偏激的念头也情有可原。
“月灵,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辉母清冷的声音传来,将正在走神的月灵拉回现实。
月灵连忙端正神色,低下头恭敬地说道:“是,师姐!”
辉母见她这副模样,便知道月灵刚才没听进去自己的话,但她并未动怒,只是语气平静地又重复了一遍:“此事关系重大,长安君在魏国曾遭遇刺杀,这次去韩国,还不知道会碰上什么危险。
虽说长安君不会把所有安保工作都交给我们阴阳家,但我们仍需格外小心。一旦长安君在韩国出事,阴阳家恐怕就再也无法在秦国立足,多年的谋划也将付诸东流。
为了以防万一,这次出使韩国,我会带上少司命。而秦国这边的事务,就由你负责主持。可惜大司命有事外出,不在咸阳,不然让她也一同前往,就能更加万无一失了。”
辉母对长安君此次出行极为重视,这是阴阳家入秦后,秦王和长安君交代的第一件任务。要是连这件事都办不好,阴阳家往后很难再获得信任,更何况这还关乎长安君的安危。
“喏!”月灵应道。
黑白少司命听闻,都恭敬地低下头应和。
月灵这次认真听完辉母的话,待辉母话音一落,便赶忙说道:“既然如此,不如让我陪师姐一同前去,让少司命留在咸阳。”月灵身为阴阳家护法之一,实力远在少司命之上。若辉母与月灵联手,放眼天下,除了那寥寥几位绝世高手,几乎无人能与之抗衡。
然而,辉母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行,长安君的安危固然重要,咱们阴阳家在秦国的势力根基同样不可忽视。少司命难以服众,咸阳的这些阴阳家弟子,只有你能镇得住。而且,少司命二人恐怕难以应付与秦国朝堂的沟通事务,这方面我只信得过你。”
见辉母如此坚持,月灵便不再多说,点头应下。她心中暗自感慨,这就是自己的师姐,即便自己对她心怀嫉妒,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月灵心里清楚,自己那些小心思根本瞒不过师姐。可即便师姐知晓她心中的嫉妒,甚至偶尔的作对,却依旧大度宽容,从不因私废公。
就像这一次,师姐居然还说出更信任她这样的话。
也正是因为辉母行事公正无私,在阴阳家威望极高,所有弟子都对她心悦诚服。
其实月灵自己也明白,在内心深处,她对师姐既嫉妒又崇敬,这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境五味杂陈。师姐当真有辉母风范,不,比那当家主母的风范还要令人钦佩!
“长安君出使韩国一事,还不知何时启程。这段时间,咱们阴阳家加入奉常的事宜也至关重要,你们务必多加留意,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辉母最后又叮嘱了月灵和少司命几句。
“喏!”月灵与少司命连忙齐声应道。
离开阴阳家驻地后,嬴安没有再四处闲逛,而是径直返回自己的府邸。
在世人眼中,嬴安是个出了名的好色之徒。回到咸阳后,他也一直维持着这个人设。闲暇时,他会前往风月场所寻欢作乐,还会叫上一些秦国官员一同前往。
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去风月场所消遣是许多男人的爱好。而对嬴安来说,维持好色人设不失为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污形象能让自己避开不少麻烦。
当然,这也不完全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