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天底下最厉害的几个人之一。"
女孩的瞳孔骤然亮起来,像两簇跳跃的星子,"他是不是糖纸上画的剑客?"
古铃儿喉头一哽。
月光漫过女孩发间干枯的草茎,那里本该簪着赵烨送的白玉簪。
但在这个是时间,这个世界,娇柔的少女再也找不到那个男人。
她忽然不敢说出那个名字——因为在她的世界里,永远不会出现那个男人的身影。
于是她只是将女孩拥进怀里。
"我们住在开满萤草的山上,檐角挂着会唱歌的铜铃......"
鬼气不自觉地幻化出青羽圣殿的轮廓,琉璃瓦折射的碎光落在斑驳墙面上,仿佛给这方寸囚笼镀了层幻梦。
十年前的小女孩痴痴的看着,仿佛愿意沉沦在这片美梦之中。
"真好呀......"
小女孩把脸埋在她衣襟里,声音闷闷的,"可是大姐姐,"她忽然仰起头,指尖戳了戳幻影中嬉闹的王浅浅,"她们为什么都围着那个剑客?"
古铃儿僵住了。
十年前的她不懂,十年后的她却尝过千百次酸涩——当赵烨把星陨剑递给公孙可时,当雪里枕在他膝头翻阅《山河志》时,那些哽在喉头的刺终究化作释然的笑。
在那悠长的岁月河流中,她的心,宛如一方静谧的湖泊,曾以为能容纳万千风景,却在遇见赵烨的那一刻,悄然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填满,再无空隙。
那是一场无声的革命,没有硝烟,却彻底颠覆了她内心的世界。
即便后来,赵烨带领她们以绝世之姿,亲手荡平了那些被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地,成就了一段段传奇,无数年轻才俊如过江之鲫,纷纷踏上门槛,试图在她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然而,那些璀璨如星辰的眼眸,那些温柔似春风的话语,都如微风拂过湖面,涟漪虽起,却终归平静,未能在她心底激起半点真正的波澜。
唯有赵烨,那个面容平凡无奇,仿佛人群中一抹不易察觉的淡影,却成了唯一能触动她心弦的存在。
他的笑容,简单而温暖,像是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穿透了她心中的冰封,让那片曾经荒芜的土地上,悄然绽放出了生机勃勃的花朵。
在他的面前,所有的繁华与喧嚣都黯然失色,唯有那份平淡中的真挚,让她甘愿沉醉,不愿醒来。
然而,当此刻,她与那十年前的自己四目相对,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眸里,映照出的是彼此最真实的灵魂。
在这一刻,她忽然发现自己竟无法开口说出那句“因为我们都是他的家人”,这句话,看似是对他人的安慰,实则是对自己的欺骗。
她意识到,面对这份深情,任何逃避和掩饰都显得苍白无力,她无法再用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盖自己对赵烨深深的依恋和不舍。
这一刻,她仿佛站在了一个全新的十字路口,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她感觉到自己正经历着一场蜕变,那是一种从内而外的成长,是灵魂深处的觉醒。
她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容易满足的小女孩,而是一个开始懂得自我审视,勇于面对内心真实情感的成熟女性。
这份成长,让她感到陌生,甚至有些许惶恐,但她知道,这是必经之路,是通往真正自我的桥梁。
夜色深沉,远处更夫的梆子声,带着几分沙哑与苍凉,悠悠地穿透了寂静的街巷。女孩猛地从温暖的怀抱中挣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娘亲该焦急地寻找我了。”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踮起脚尖,她努力伸手去够那冰冷的门闩,月光下,她那溃烂的脚踝显得格外刺眼,青紫交错,如同被苦难深深烙印。
古铃儿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声音中带着不容抗拒的急切:“别回去!你若是回去,定会被——”
“被卖给刘掌柜、吴掌柜,或是马掌柜?然后让那些毒蜂也蛰烂他们的脸,为他们曾经的恶行付出代价?”
女孩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那笑容里藏着对命运的无奈与嘲讽。
她深知,商户如流水,死了一个,自有下一个填补空缺。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她的命运早已注定,无法逃脱。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她的心中既有恐惧,也有一份超乎年龄的淡然与接受。
这一幕,仿佛是一幅凝固的画卷,静静地诉说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以及那些无法言说的哀愁与坚韧。
女孩歪头笑了,露出一颗摇摇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