瘼,殿下也知道,一千余人仅有百余人说话。皇上很生 气,他说,一郡一县竟无一事可言,无一民不安,朕就不信了。每人都要说话,不说的一 律论罪,于是,官员们才不得不说说境内百姓之事。事后,皇上让六部议行,便民者速行, 言有不当者不问。皇上跟前他们尚且如此,回了治地还不又是捂着、盖着,一美遮百丑? 故皇上着臣巡视,意在知晓民间隐情。”
慷慨激昂的一番话,句句在理,着实打动了不少人,众人知晓了胡濙来意,都舒了一 口气,生怕他有什么密命,监视群臣,自己稀里糊涂地就被告到皇上那儿。只有蹇义、杨 士奇一直观察着胡濙的表情,对他的话将信将疑,或者说他只说出了一半的意思。历年来, 皇上没少遣御史巡视民瘼,纵然他们怠惰,毕竟是言官,十之三四的人该是勤奋的,上达之事该是不少的,仅凭一个胡濙天天不停地走,又能知道多少事?
虽知胡濙的心底之宽,毕竟,人心隔肚皮,杨士奇也不敢实保他胡濙不把太子的个别过错凿实了报与皇上,所以,他一天也不想让胡濙多待,恨不能他今日朝见了明日就上路, 奔他的江浙去。故他试探着问:“皇上信任,侍郎重任在肩,怕是在南京也留不了几日吧?”
嘿!胡濙心中顿觉别扭,好意多留几日,给太子的溢美之词也要有溢美的背景啊,这就在赶我走了。不过,他也理解,身为辅臣的杨士奇此时的心境,他哪知道他胡濙什么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