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

章晓敏苦笑了一下：“孙亮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她确实怀孕了，在学校没什么朋友，只有芳芳肯接纳她。她不容易的，峰子，你别怪她。”

李艳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声音哽咽：“现在他死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锋皱了皱眉，坐下后接过顾芳芳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心里却忍不住暗想：有个女儿还真是不错啊。

李艳再次泪流满面。

章晓敏轻声开口：“根据她说的，每个月这时候，孙亮都会给她一笔钱。可是现在，她身上没钱了。她还不知道该留下孩子还是打掉，留下的话，要抚养，不留下，打胎和后续的保养也需要花钱。而且她家里也有急事，尤其是她的兄弟生病了，瘫痪在床，父母也身体不好，家里就靠她每月寄的那点钱生活。哎，孩子真是太难了，外面辛苦着，也说是做家教赚点钱。”

秦锋目光定定地看着李艳，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李艳点了点头，泪水无声滑落，最后她无力地伏在小凳子上，似乎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别哭了。”秦锋的声音低沉，“那你自己打算怎么做？这个孩子，是留还是不留？”他说着，心里其实也不是滋味，自己解决了问题，却不希望别人因此痛苦，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已经……”李艳哽咽着，“我留了孩子又能怎样呢？”

秦锋突然问道：“等等……孙大德知道你是孙亮的女朋友吗？”

如果李艳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孙亮的，那也就是孙大德的孙子了。孙大德虽在官场中混迹多年，晚年应该衣食无忧，但按照传统，自己的血脉才是香火传承的根本。

“知道的。”李艳低头，悲伤充斥着她的语气，“我去他们家吃过饭，不过他妈妈一直看不上我，说我出身不好，当着孙亮的面就说让我只是陪玩，不能当真。呜呜……”李艳觉得无比耻辱，她的情感就像被践踏了一般。

秦锋嗤笑了一声，“那女人真是太势利了。”他顿了顿，目光变得认真，“孩子的事，你自己决定吧。虽然你以前有些对不起芳芳，但我给你一个机会去改正。我可以先给你一些钱，帮你寄回家，至少不让他们断了生活来源。”

说着，秦锋从公文包中拿出两捆现金，推到李艳面前。

李艳愣了一下，虽然她见过钱，但每次孙亮给她的，最多也就是三千，而秦锋眼前的两万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实在是太慷慨了。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接。

顾芳芳懂事地走过来，接过钱，递到李艳手里，温和地说道：“你就拿着吧，我爸不会让你为难的。”

秦锋微微眯眼，心中不禁感慨，顾芳芳真是把他当成了父亲。转头看向章晓敏，她的脸上带着一抹甜美和羞涩，似乎也能理解这种父爱的传递。

李艳最终接过了钱，但她抹了抹眼泪，声音颤抖地说道：“谢谢你们，但我一定会挣钱再还的。”

“不用还。”秦锋的语气坚定。

“不行，我一定要还，你不要我还，我也不能拿你的钱。”李艳坚持着，语气里充满了倔强。

“行了，小艳，”章晓敏轻声劝道，“现在先不要想着还不还的事，先解决眼前的困境，等你以后有能力了再说。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

李艳深吸一口气，心中的重负似乎稍微减轻了些。

顾芳芳轻轻把钱塞进李艳的包里，然后温柔地拉起她，笑着说：“别想太多，我们是朋友，你有困难我怎么可能不帮你？如果你真想报答我爸，不如和我一起开个店吧。走吧，先去银行存钱，时间不早了，再晚点银行就关门了。”

说完这话，顾芳芳没有再多说什么，拉着李艳走出门去。屋内只剩下秦锋和章晓敏。

章晓敏站在窗前，看着顾芳芳离开的背影，脸上微微泛红，转身走到秦锋面前，小声说道：“你真的愿意当芳芳的爸爸吗？你看，她刚才叫得那么自然，仿佛早就习惯了。”

秦锋笑着轻抚了下章晓敏的脸庞。她身上的温润气息，让他不禁心生怜爱。她和自己年纪相仿，虽然不像芳芳那样青春娇嫩，却别有一番成熟的韵味，他很喜欢这种气质。“这也是件好事，你没看见芳芳多高兴吗？孩子开心就好。”

章晓敏听着，心中不禁一暖，轻轻跪下，把头埋进秦锋的怀里，柔声说道：“谢谢你，峰子哥。昨晚芳芳告诉我，她小时候就想叫你爸爸，可是她不敢说。村里人都知道她的心事，但她怕你不愿意，也怕秀萍婶子不高兴。”

秦锋低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