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小龙女已经学会了《思凡》,正字正腔圆地唱着。
张平安则在竹椅上得意洋洋地打着拍子,心里美滋滋的:这回看看这个思凡的小尼姑还能不能坐住了!
那歌词中描述的生活和故事以及奇特的调调,让仪琳心里跟打鼓似的,赶紧关上门,心想这地方的东西太诡异,不能再听了。
可心里那旋律,早跟生了根似的,怎么也赶不走。
念着经,脑子里却总是跳出“他瞧着我,我看着他”的句子。
要么就是“冤家啊,怎么成就得了姻缘,死了还得阎王殿前听宣!”
小龙女的声音清澈透亮,在张平安的指导下,很快掌握了门道,把小尼姑内心的那些小纠结、小幽怨,演得活灵活现。
仪琳听着听着,佛心都快坐不住了,手里的木鱼敲得跟鱼丸汤似的,心里还是静不下来。
“走走走!明天一早就走!这地方太邪门了!”
这让仪琳怎能不慌?以前青灯古佛下念经,虽然有些小心思,但也没个具体的影子。
可现在,住了没几天,这形象就莫名其妙地钻进脑子里,把这小尼姑吓得不轻。
“这地方,不住了!”
这位张施主,神秘兮兮的,搞不好是会妖法,比那田伯光的迷香还要厉害百倍!
第二天清早,小龙女提着菜篮回来时,脸色却异常沉重。
“仪琳妹妹,有个事儿,你得沉住气。”
小龙女把菜往边上一放,把小尼姑拉到一旁,慎重其事地说。
“什么事啊?”仪琳心里一紧,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节哀顺变吧。”...
小龙女轻叹一声,接着说:“恒山派定闲师太她们,在嵩山商议五岳剑派合并的事,结果刚开完会,定闲师太就因为年老体衰,加上报仇心切,触动了旧伤,竟然在嵩山圆寂了。”
“还有,那恒山三定的定静师太和定逸师太,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同一夜圆寂。”
“啊——”仪琳失声尖叫,全身颤抖。
“死了?最疼爱我的师父,她老人家,已经……已经走了?”
瞬间,仪琳泪如雨下,哭得天昏地暗,差点背过气去。
小龙女看着心疼,赶紧把小尼姑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逝者已矣,无法改变。那你之前说的去嵩山找同门的事,还去吗?”
“不能去!”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张平安出现在面前。
仪琳一慌,哽咽着说不出话,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念头:师父走了,师父走了……
可是为什么不能去找同门呢?
她已经完全没了思考的能力,只是下意识地望着张平安,泪眼朦胧,希望他能给出一个理由,哪怕他说喜欢打牌少了人,也行啊。
“现在去嵩山,纯属找死。要么就低头做他的炮灰。”张平安的话糙理不糙。
仪琳虽悲痛欲绝,却不失理智,她一愣,心想:师父定逸师太竟然是被人害死的?
这笔账,除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恐怕还得算上左冷禅这个五岳剑派盟主!
自己本事不大,命如蝼蚁,这一辈子,还有机会为师父报仇吗?
仪琳愣神许久,突然冲到小龙女面前,二话不说,疯狂磕头。
“这是干嘛呢?”
小龙女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扶她,只见仪琳额头已经红肿一片,鲜血淋漓。
“求龙姐姐,教我武功!”仪琳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我想报仇!”
“哎呀,你先起来再说嘛!”小龙女手忙脚乱地搀扶,又不敢施展武功弄伤她。
“龙姐姐,求你答应我!”仪琳看出小龙女心地善良,把她当作救命稻草。
来到这里虽然只有几天,但小龙女偶尔展现的飘逸身法,似乎不亚于她的师父定逸师太!
这可是先天高手啊!
“我……我真的不行啊!”小龙女脸红了起来,心里直打鼓。
仪琳一听小龙女拒绝,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唯一的希望眼看就要破灭。
她不甘心放弃,却又看不到半点希望,只能一个劲儿地磕头,心里甚至冒出了今天磕死在这里一了百了的想法。
“你先起来。”
小龙女无奈地说,“要拜师,我真的不太够格,我才先天中期,差得远呢。或许你可以考虑……拜张大哥为师呢?”
虽然张平安现在还没到先天境界,但小龙女对他可是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