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发动灰山市的核心,但是却能令灰山市在深邃幽暗的地底以最低限度的能耗多支撑很长时间。
然而来自鼠窝的疫病却开始在灰山市内蔓延,五分之一的人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感染。
如果有足够的能源,灰山市完全可以有效处理这些灾病。
可惜并没有。
患者们拒绝接受任何治疗,他们知道以灰山市目前的状况是无法有效治疗自己的,最多只能浪费宝贵的能源来延长自己的生命。
患者们组织起来,自发地将灰山市的底层大门划定为隔离区,不允许任何其他人靠近。
这些患者拿起手边的工具,开始新一轮的挖掘,希望在自己死之前能够重新打通通向地表的通道,哪怕仅仅只是向着地表前进一米。
缺少必要的支持和后勤保障,患者们的人数开始急剧减少。
为了避免疫病继续感染其他人,最后一名幸存的病患在通道内点燃大火,将自己和其他病患的尸体付之一炬。
直到最后一名病患死亡,通向地面的通道才挖掘了三百米。
历经了种种磨难,灰山市现存的人口已经不足两千,其中的一半还都是老幼妇孺。
“就算是要死,我们也要把灰山市开到地面上去!”
就如同之前所说的——我们不是老鼠!不该死在这幽深黑暗的地底!
灰山市众人现在的执念已经不是能不能活下去了,而是不可以死在地下。
祈祷、工作、祈祷、工作……,灰山市的日子就在这样的循环中度过。
人们以祈祷代替休息,哪怕是在梦中也依旧在祈祷。祈祷诸神的怜悯和拯救,祈祷自己的心声能被诸神听到。
“祈祷会有用吗?我从未曾见过来自诸神的回复。”虽然是灵界的野生灵体,但是阿斯塔对于诸神的态度从来都谈不上恭敬,甚至于带着些质疑。
科钦人大祭司的面容平静而又祥和:“其实大家祈祷,是给自己听的。”
“给自己听?不是给诸神听?”
“也是给自己听,也是给诸神听。若是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心声,诸神又怎么可能会听到呢?”
“那我如果也去虔诚地祈祷,诸神会听到吗?我不是老鼠对吧?不是说我这样的灵体是诸神的宠儿吗?”
“阿斯塔,你生而为灵体,与生俱来就有各种各样的神通。这就是诸神对你的宠爱了。你如果抱着刚刚的那种想法去祈祷,我觉得不会有用的。”
“那我要是什么都不想呢?”
“阿斯塔,我相信诸神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祈祷没有回应不一定是诸神听不到,也许只是被诸神忽略了。”
“忽略了?为什么?”
“那就很难说了,也许诸神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阿斯塔不明白:“按照诸神的传说和教诲,世界上还有比拯救生命更重要的事情吗?”
“阿斯塔,你觉得咱们和虫子,在诸神眼中有区别吗?“
“那老鼠和超凡者大人们在诸神眼中有区别吗?”
“有意思的问题,阿斯塔。¨5′0′2_t¨x^t\.,c\o·m/”大祭司被逗得哈哈大笑。
大祭司是最后一名科钦人,也一直都是灰山市的最高行政长官。
当通道挖掘到距离地面还有三千米的时候,大祭司在睡梦中安然离世。
大祭司和他的族人们来到灵界的时候就已经不年轻了,在灵界生活了这么久才安然离去算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人们开始整理大祭司的遗物,发现了一封文件,这封文件算是大祭司的遗书。
大祭司并未指定自己的接班人,而是告诉大家——【我们的身份不因我们所处的环境而决定。哪怕是死于幽暗深邃的地下,我们也是灰山市的市民。我们至死不是老鼠!灰山市剩余的能源在最低功耗下足够大家度过余生,如果重见天日无望的话,不如安然接受这一点。照顾好阿斯塔,他和我们不一样,他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和可能性。】
阿斯塔嚎啕大哭……。
那之后,人们依旧没有放弃重回地表的希望。
但是随着可用劳动力和能源储备的减少,通向地表的通道开始变得越来越难挖。通道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向上挖掘着,塌方和各种事故从未中断过,灰山市的人口也变得越来越少。
“还有最后两千米,我们如果不挖通,就不回来了。我们离开以后,这些孩子就拜托你了,哈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