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三个都好色？”顾然开始头脑风暴。

小水摇摇头：“议员不好色，他的风评还不错，很爱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是个在意家庭的人。”

“很明显，这是一场复仇。”约翰逊这时候开口道，“只是不知道，这三个人是怎么得罪杀手的。”

“黑帮少爷，心脏科医生，议员……”顾然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议员是不是找这个医生做过手术？”

小水微微思索：“我记得议员没有做过手术，有的话应该会有公开的新闻。”

“他家里人呢？”

约翰逊想了想说：“他老婆上个月好像做过心脏搭桥手术，有一次应酬的时候，我记得他有提起。”

顾然呢喃道：“心脏搭桥……只怕不是心脏搭桥，而是换心手术，那一切就能说通了。”

其他人一听，立刻明白了顾然的猜测。

“你是说，是器官买卖？”苏茜在来暹罗之前有搜集过资料，知道这里的黑市，器官买卖盛行。

在暹罗的偏僻山区，经常能看到不知名的乱葬岗出现，那就是被嘎了腰子或者其他器官的人，没地方处理就扔山里。

后来发现扔山里也太麻烦了，而且被公开的话，有损暹罗的旅游形象，暹罗官方会来找麻烦，那些有背景的人就会找借口增加保护费。

所以买卖器官的人改成了建鳄鱼池，把人体的器官拿完之后，尸体直接扔鳄鱼池里喂鳄鱼。

苏茜在本子里整理思路：“所以清迈张家很有可能涉及人体器官买卖，他们把杀手的某个亲人的心脏取了，卖给议员，议员找了医生做手术……那医生只是做手术，他有什么错？”

“不明来源的器官，是不允许做心脏移植手术的。”小水说，“这个医生收了黑钱，违规做了手术。”

约翰逊看着苏茜的思路整理，觉得这是最合理的推测。

他说：“由此看来，这个杀手只是复仇者，针对的是特定人群，所以，我们只需要监控他就好了，没必要着急找出他的身份。”

“除非……他的血统出现了不可控的情况，需要我们去清理。”小水说。

顾然听出两人话里的意思，他们不是治安员，不需要抓捕犯人，他们要做的，只是不让这个人伤害到无辜的人。

至于这起案件里的是非对错，执行部并不关心。

但顾然需要这个杀手，用来当筹码和张家谈判，希望能换取南洋张家另外三户的下落。

倒也不是把杀手给张家，顾然只是想从杀手的嘴里知道来龙去脉，然后去张家那里做一场戏。

顾然说：“这个推测成立的依据是，清迈张家真的做了器官买卖的生意……可按我们现有的情报，他们并不涉及这一块的犯罪活动。”

清迈张家，势力范围只在清迈，生意有两样，分别是黄、赌。

就这两块，凭借多年的积累，已经让他们获得巨额的财富。

“那我们去查证一下好了。”小水说，“我去当地的治安局，找人问问，应该能问出些线索。”

顾然也说：“我再去找线人问问，他可能会知道一些事。”

“我和你一起去。”苏茜说。

于是，四人开始个忙个的，约定晚上再碰面。

……

下午，顾然和苏茜找了张阿财，询问清迈张家的产业。

“人体器官买卖……我没听说过有。”张阿财拿了一百美元，开始交代情报，“如果他们真的有干这一行，这么多年过去，当地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风声流出。”

清迈张家的势力真的只在清迈，没有拓展到暹罗的其他地方。

张阿财认真想了想，说：“不过我听说，早几十年前，清迈张家也有干杀手的活，暹罗高层的一些暗杀活动，他们都有参与，现在还干不干，那就没人知道了。”

“杀手……”顾然想起了天顶山的袭击，“那他们和金三角那边有没有联系？”

“这我不清楚，不敢乱说。”张阿财说，“不过我听我爷爷说过，金三角那边的华裔，都是没有户籍身份的乱军……嗯，历史遗留原因。”

顾然知道那段历史，当年溃军从滇省撤出之后，就流落到了金三角，无家可归。

原本他们想打下缅甸，但缅甸找了联合国，在国际的干预下，这支溃军只好四处流浪，最后在金三角这个三不管的地带落脚。

这么看来，清迈张家一定和金三角的杀手集团，还有些关系。

这一趟得到的信息不多，顾然和苏茜没办法，也只好班师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