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又或许，凯文的内心也很挣扎。

……

第一研究所已经和废墟没什么区别了。

墙壁崩塌，仪器破碎，焦黑的裂痕如蛛网般爬满地面，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烧灼味和淡淡的血腥气。

当然，在废墟中，还是有东西保留的很完整的。

那就是手术室，维尔薇亲自建造的，它就那样冰冷的屹立在这，仿佛是对这场闹剧最讽刺的见证。

梅比乌斯站在手术室门前，白大褂上沾染着斑驳的血迹，手指微微颤抖，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压抑的怒火。

她缓缓抬头，蛇瞳紧缩成一条细线，死死盯住凯文，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凯文……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

凯文沉默。

他眼睫微垂，片刻后，他收起枪，转身望向研究所破碎的大门。

寒风裹挟着尘埃灌入，吹乱了他的白发。

他的声音很轻，却冷得像极致的冰：

“当然，我很清楚。”说完，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神情，继续道：

“只是……我觉得，梅做得太过了。”

“我必须出手。”

梅比乌斯忽然笑了，笑声低哑而讽刺，又如同毒蛇吐信时的疯狂：

“没想到啊，你居然敢违背她……呵呵，凯文，你果然——”

砰！

枪声骤然炸响，子弹擦着她的耳畔掠过，深深嵌入身后的金属墙壁，火花迸溅。

梅比乌斯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瞳孔骤然放大，眼底第一次浮现出真实的惊恐。

那不是对死亡的畏惧，而是对凯文竟敢真正向她开枪的震惊。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苍白的脸颊因愤怒而微微抽搐。

“……你！”

凯文没有再看她，只是缓缓收起枪，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

“在逐火之蛾的高层来之前，梅比乌斯，你有充足的时间……组织语言。”

他的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研究所，最后落在她脸上，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

“既然你们的计划已经失败，那这场争斗的起因与过程……我想，你会好好考虑的。”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也随之消散，只留下一地寒霜。

梅比乌斯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低沉的笑着，带着一丝苦涩。

一直到手电筒的强光照在她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