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是想现在就和那只鲸鱼见面,这让她的内心莫名的生出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寂寞和不安。
她曾经想过给水母取一个名字,毕竟总是水母水母的叫着,难免显的别扭,可她又在仔细的思考后最终选择放弃了取名的行为。她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母亲认真思考后才创造出的,于是说,取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它意味着一个生命终于和世界建立起了联系。毫不夸张的说,名字是一个人的最特殊的符号,这个符号理应是由水母的家人为她取名,亦或是在遇到新生活的开端时得到属于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在没有未可言的亚特兰蒂斯被一个迟早会死的人取名,那样的话,名字就成为了禁锢生命的枷锁。
而那是不对的。
多萝瑞斯一边抚摸着水母脑袋,一边保持着沉默,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水母,只能在心底下定决心等之后见到格瑞佩再认真的会对方谈谈这件事。格瑞佩说过尼厄族的生命很长,所以水母的家人有很大可能性还在家中等着她的回去。虽然格瑞佩说水母和母亲融合的很好,但多萝瑞斯始终相信格瑞佩肯定是有办法的。
这位极其关注水母的亚特兰蒂斯遗民暗自发誓,一定要想办法送水母出去,想到这她温和的开口:“今天我们可以在这里多待会,之后等格瑞佩来了我们把这件事告诉他吧,他肯定有办法让你们见面的,到时你也能找到自己的家人。”
听到多萝瑞斯的话,水母迟疑了几秒还是乖巧的点着头,无比的省心。紧接着,多萝瑞斯抱着水母一起欣赏着这艘船上的景观——说起来,我这样的行为算是侵犯他者的隐私权吗,好像是,就在多萝瑞斯忍不住胡思乱想时,事情却忽然发生了异变。
伯德号上的神眷者已经和鲸鱼群沟通完上演幕难得一遇的鲸鱼现场演奏。鲸鱼的声音客观来说并不具备能被大众所接受的音乐的美感,但是它们的声音却像是在幽谷中的回响,暗沉,偶尔的声线会猛地提高让听众的神智沉醉进去,那是种摄人心魄的声线。
水母就是在这样的声音中猝不及防的不受控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