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长吗?
公爵摊开双手,脸上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看到了吗?这才叫智慧。”
“批判的武器永远比不过武器的批判。”
少年表情僵住,稚嫩的脸上满是诧异,嘴巴不自觉的颤抖。
但比起少年的难以置信,一边的老板才是如临大敌。
他在守卫围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是谁。
他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不自觉的指着公爵:“您是……您……是您!”
反应过来自己的丑态后他毫不犹豫的翻身跪在公爵面前:“求公爵大人海涵!”
他略显臃肿的身躯颤抖,等待着。
公爵微微偏头看向他:“呵。”
随后轻笑摇了摇头,微微抚摸少年的脑袋:“看吧,他在我的批判下无地自容,等着我的宽恕。”
“你知道你缺的是什么吗?”
少年怔怔的看着公爵,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
公爵毫不犹豫的抽出自己腰间的一把手枪,直直的对准少年:“力量。”
少年看着黑漆漆的枪口,眼中已经没有了恐惧,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什么。
公爵看着少年的表情很是满意,他看了眼跪伏在一边的老板,手上的枪甩了甩,最后将枪的握把对准了少年。
“我给你个机会。”
“今天,这里只能活一个人,而且必须是老板。”
少年身躯一颤,似乎没想到是这个发展,脑子还没转过来,身体已经做了选择,他接过了手枪。
“只能活一个。”公爵缓缓走到少年身后,将双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
跪伏在地上的老板听见这句话,瞬间惊恐的抬起头。
公爵此刻,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老板。
还有他身前,那个眼中闪着杀意和果决的少年。
“等……!”
砰!
“做得好,好孩子。”
……
在城市的边缘,泽拉尔抱胸看着城外的景色。
公爵坐在地上,左手搭在膝盖上,十分惬意。
一边,那个少年脸上已经没有了稚嫩,目光有些阴沉的看着城外。
头顶的月亮已经开始散发血色,将这里映照的犹如地狱。
但城市的白光依旧照耀着四周,连猩红的月色也没那么深邃。
“知道吗?我非常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人,一清二楚,我知道自己的恶,我知道自己的狂妄,我知道自己的残忍。”
公爵淡淡的说道。
“但他们依旧恭恭敬敬的唤我一声公爵大人,依旧卑躬屈膝的臣服在我的脚下,依旧老老实实的教导着子孙。”
“要对公爵大人满怀敬意。”
公爵扭头看向少年。
“知道为什么吗?”
少年对公爵已经没了任何恐惧,他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公爵看着这个孩子,将目光放到城外。
“因为是我庇护着他们,他们一直在承蒙我的恩惠。”
“没有实力的人,不叫人,叫牲畜。”
“他们是被我圈养的牲畜。”
“我,即神明。”
城外,无数的尸山血海。
数以千万的血潮与变异体的尸骸四处遍布。
无数的巨大蠕虫在城外翻江倒海,每当血潮或变异体试图攻击或靠近城墙时,都会有一个几乎有二十米宽的巨大蠕虫从地面迅速窜出,将它们吞噬殆尽,未能吞入腹中的变异体也被它庞大的身躯碾压粉碎,或被它狰狞的锯齿撕扯。
而且,这样的蠕虫,不止一个,城外目光所及,可以看得清的,没有上千,也绝对过百了。
而天上,在云雾之中,一只巨大的翅膀呼扇着,几乎所有空中的血潮都在刹那间灰飞烟灭。
而公爵,他脸上的笑容,从未改变。
“弱者是没有资格讲道理的,懂吗?”
……
公爵伸了个懒腰,他对今晚的出行很满意,如果忽视一边目光无奈,还有些笑意的泽拉尔。
“怎么了?”公爵挑眉看向泽拉尔。
泽拉尔轻笑:“当初老爷似乎也是这么教我的。”
公爵摸了摸下巴:“是吗?老东西和我挺像的。”
父亲像儿子?
怎么想都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