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人总部的石阶,宛如一条巨龙般蜿蜒而上,直插云霄。石阶两旁,古木参天,枝叶繁茂,为这庄严之地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此刻,南宫清柔正背靠在大门立柱旁,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远处的动静。她的身姿挺拔,宛如一朵盛开的青莲,既有着少女的柔美,又不失英姿飒爽之气。
远处,一阵马蹄声缓缓传来,伴随着微风拂面,许长生骑着白马,慢悠悠地出现在了视线之中。他一身青衫,面容俊朗,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愉悦的旅程。
然而,南宫清柔看到这一幕,却并没有露出丝毫喜色。她银牙紧咬,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悦。明明老早出了京兆府,却让她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害得她像个傻子似的站在门口。
“小柔,干嘛这么看着我?”许长生勒紧缰绳,让马儿缓缓停下,微笑着看向南宫清柔。他的声音清澈悦耳,带着一丝少年的朝气与活力。
南宫清柔目光冷视,按照往常的脾气,她早就一鞭子甩过去了。可是,当她想起许长生宁愿被关进大牢,也要先照顾那些流民的行为时,心中的怒气不禁消散了几分。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吊儿郎当,但关键时刻还算不错。
她将马缰绳递给一旁的杂役,然后转过身来,目光依然冰冷地盯着许长生。许长生这才回过味来,茫然地看了过去,心中暗自嘀咕:“她鞭子断了?”也只有这个可能,要不然按照她的脾气,早该一鞭子飞过来了。
“皮痒了?”南宫清柔扭动曼妙的身躯,几斤胸怀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宛如波涛汹涌的大海,让人无法移开目光。她露出藏在背后的长鞭,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许长生见状,嘿嘿一笑,慢步走了过去,开起了玩笑:“嘿,转性了?怎么今天不动手了?”
南宫清柔没有理会他的玩笑,语气缓慢地说道:“那些流民我已经处理好了,其中一大半我给送到了城外的郊区开荒去了。剩下的几个愿意卖一份力气,就当了杂役。其他的都在城里各个地方找到了一份能活着的差事。”
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心中却并没有多好受。这些流民都是她亲眼看着许长生一个一个救回来的,如今能够有这样的结局,也算是最好的安排了。
许长生静静地聆听着南宫清柔的讲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而,当他抬头望向天空时,却不禁叹了口气:“哎!~”
“救不完的!”他喃喃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感慨。在这个乱世之中,流民遍地,他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南宫清柔闻言,心中也不禁涌起了一丝无力感。她默默地看着许长生,没有再继续说话。两人相视无言,然后一起走上了中庭浩气楼。
瞭望台前,案台内,一位儒雅清俊、沉息内敛的中年男子正静静地坐着。他身着绣有繁复云纹的天青色长衫,乌发用玉簪束着,双眼含笑地看着进来的两人。这位便是魏公,打更人总部的负责人,也是许长生和南宫清柔的长辈。
“魏叔。”许长生看到魏公,态度稍微端正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无拘无束。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站在了一旁。
南宫清柔则只是淡淡地喊了一声:“义父。”然后便直接走出门去,顺便把门也给关上了。她的性格向来如此,不喜欢过多的言语和客套。
魏公放下手中常年看的书,仔细地观察了许长生好几眼。确定他气息平缓、精神饱满后,才温怒地开口:“还知道回来啊?你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许长生闻言,耷拉着脑袋,乖乖地认错:“魏叔,计划赶不上变化嘛,临时有事给耽误了……”
魏公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他语气淡淡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义父,人我带到了。”
话音刚落,南宫清柔便已经走出门去,顺便把门给关上了。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魏公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感慨。这两个孩子,一个性格刚烈如火,一个则沉稳如水。虽然性格迥异,但都是难得的人才。
他收回目光,看向许长生,语气淡淡道:“嘿嘿,魏叔那啥,你别生气……我这次回来是有正事的。”
许长生见魏公不再追究之前的事情,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他随意地坐到魏公对面,然后开口说道:“平远伯的案子……您看怎么处理?”
魏公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平远伯的案子他也有所耳闻,这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不过,既然许长生已经提出来了,他自然要好好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