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哼了一声,抢前一步,右手里的棍子伸出,插进乌老二的后背和床板之间,用力向起一掀,乌老二被从床上一下子掀到床下,乌老大也不多言,直接往床上一躺,对乌老二说道:“说好的,我当哥的先来试试他的手艺,你咋又抢上了?”乌老二站在床边,背对着门灯,脸上神色不变,对他哥乌老大点点头,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棍子,轻轻地在地上杵了几下,从他的脚底慢慢升腾起一股淡淡的雾气,他看向明仁道长,正色道:“道长,丑时三刻了,该下针了!”明仁道长眉头突然皱起来,低头看着地上慢慢朝着他笼罩过来的那团雾气,不满地说:“邪气真旺!”乌老二淡淡一笑,随后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明仁道长,偶尔露出几点寒芒。
跟宋处长一起站在门外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一胖一瘦,瘦的那个,面色青灰,像个痨病鬼一样,一脸的阴沉,而胖的则是笑嘻嘻的,红光满面,留着一个大光头,头皮在走廊里的灯光照射下,湛亮反光,这两人,看年龄,和魏见秋不相上下,张弛从来没在省厅里见过他们,一时难以确认他们的身份,不过,特案处二队这个地下重地,能下来的人,屈指可数,张弛用不经意的眼神儿,快速打量了一下两人的穿着,他确定,这两人不是省府里的官员之类的,身上的气场和巴队还有魏见秋十分相似,张弛心里有了数,从门口让开身子,宋处长先是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见他除了不能动弹之外,呼吸有力,就松了口气,走进房间里,抬手对胖瘦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面无表情地站到一边,胖瘦二人先后进到房间里,却不往里走,只是站在离门一步远的地方,把眼睛在张弛身上扫了一下之后,就一齐看向陈敬和地上躺着的那位,最后目光都落定在陈敬身上,胖子本来笑嘻嘻的表情变了变,盯着陈敬手里的那面令牌,慢慢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瘦子一直阴沉的脸此时却冷得像能结冰一样,他走到躺在地上那人身边,俯身伸手摸了摸他的身上,不相信似地又轻轻拍了拍,猛然抬头,问陈敬:“下手这么狠?”陈敬目不转睛地和他对视,淡淡地答道:“他找死!”瘦子脸皮抽动了几下,沉着声,又问道:“杀人杀顺手了?”陈敬脸上瞬间红白了变换了一下,把令牌揣进怀里,冷冷地看着瘦子,对他说道:“该杀的人不杀,留着过年吗?”
瘦子伸手探了一下地上躺着的那人的鼻息,慢慢站起身子,扭头冲宋处长和那个胖子看过来,见两人都不说话,他的面色愈发阴沉,搓了搓两只手,对陈敬抬了抬下巴,道:“狂得没边儿了!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信不信我让你哪来的就回哪儿去?”话音未落,正搓个不停的两只手突然分开,相互使劲儿一拍,灯光下,张弛和宋处长都十分清楚地看见他的两只手已经变得发黑,宋处长向前抢了两步,刚要开口阻拦,胖子的光头一晃,人已经拦在了宋处长的身前,嘴上说道:“宋处长,别着急,老郝是心疼他徒弟了,想替他徒弟撑腰,咱们就别参和了!”宋处长着急道:“他徒弟偷偷下来惹事儿,当师父的不能不问个青红皂白就动手找回场子吧?”
胖子笑嘻嘻地,两手平伸,拦在宋处长的身前,笑道:“要不是那个叫李东民的里挑外撅的,老郝的徒弟也不会下来找事儿,不是我说,老郝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太护犊子了,你信不信这时候你要是上前儿,他连你都不会放过!”宋处长着急归着急,可他不论怎么想要从胖子身边过去,却都被胖子的两条胳膊拦回来,眼见得姓郝的那位脸上都由青变黑,而陈敬也做好了和对方放手一博的准备,他脑门子上就开始冒汗,急切间,他忽然想起张弛,就回头冲张弛叫道:“快,去拦住他们两个!”张弛却把自己的身子靠在墙上,一动不动,两眼直勾勾地瞅着胖子的大秃脑袋,宋处长发觉出了张弛的不对劲儿,更加上火,突然恼起来,伸手对着胖子胸前使劲儿推去,胖子却突然向后退开,差点儿把宋处长闪个跟头,而胖子本来笑嘻嘻的脸上,突然变得严肃,默不作声地走到张弛身边,和他肩膀挨着肩膀,也靠在墙上,宋处长一下子怔住,看着胖子和张弛一样都直勾勾的眼神儿,突然醒悟,心里叹息一声,向陈敬和姓郝的两人身边冲了过去,陈敬抬起手,对宋处长摆了摆,宋处长要开口说话,也被陈敬摇头止住,只好站在一边。
姓郝的不管宋处长在一旁看着,两只黑漆漆的手上, 手指迅速动了起来,手诀姿势变换的极快,要不是那双手黑得瘆人,掐诀的姿势倒是十分好看,陈敬见姓郝的嘴唇微动,随着两手掐着和地上躺着那人之前一样的雷、霆双诀,两脚在地上也已经踏好罡步,他两眼先是紧盯着姓郝的两手,自己也跟着把手指动来动去地学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