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其实没有,你没什么说谎的天赋,朋友,瓦|尔特先生在第一时间觉察到了你有问题。
瑞秋看着这条消息,觉得自己如果不笑出来的话,多少有点亏待自己的苹果肌;但如果她笑出声来了的话,星期日……嗯,似乎又对星期日有那么一点点残忍。
真的好好笑,救命啊,她原本以为自己无法从这两位发个消息都要认认真真地加上句号的严谨先生们这儿获得太多的快乐。
但是事实证明,他们身上还是有一点幽默细胞的,哪怕这种幽默感来源于意外,或者说,化合反应。
星期日在片刻之后继续发出消息:总之,他应该用某种方式害死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但是并未自己动手,并且对着觉察到了一点过往余波的星说了谎。
丹恒:所以,规则中一定不会限制我们当前要去做的事情,但是如果伤害真的有效,并且不存在惩罚机制的话?
瑞秋啾啾啾:那就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
她在发出了信息之后才意识到问题。
哦,天啊。
她也开始在消息的最后加上标点符号了。
丹恒和乱破走一路,星期日则回到他所代入的,这一家中最年长的哥哥所在的房间里。
瑞秋在获得人设的年龄上是最小的,十一二岁,哪怕她觉得这不合理:星的年龄理论上来说也可以算作两岁,凭什么她不是最小的那个。她没有与其他人同路,她直接沿着家里的楼梯往上走,在二楼最大的那一间卧室,同样也是光照条件等等都最好的那一间门口站定。
她站了一会儿,余光看向走廊两端的房间。
获得了记忆命途的加成后,她可以清楚地注意到一个穿着背带裤、穿着白色翻领衬衫的少年从一扇半透明的门后面朝着外头看。
他似乎觉得自己不会被发现,脸贴着磨砂后又做了马赛克效果的玻璃,那种渗透过来的影影绰绰的味道,像是恐怖片中的鬼影重重。
是麦考。
年轻的麦考。
瑞秋只用余光朝着少年窥探的目光那边瞥了一眼,下一秒就面色入场地推开了面前的这一扇木门。
这扇门上拼贴的花纹,是一颗枝繁叶茂的高大橡树。
瑞秋面带微笑,一双眼睛明亮得很,像是里头含着星星。
从理论人设的角度出发,她现在应该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是那种应该扎着两个辫梢稍稍向上翘起一点的辫子的、穿着蕾丝花边印花小裙子的可爱小姑娘。
啧。
见过身高快到一米七,留着一头大波浪的可爱小姑娘吗?
现在她就是了。
瑞秋快步走到那张尺寸宽大,差不多有双人床那么宽的床榻边上,提起床头柜的茶壶,在绘制着精美图案、甚至还用上了金银做为颜料的茶杯中倒了大约半盏温水。
她捧着茶杯:“爷爷,我来看您了。爷爷,喝茶。”
躺在床上的老人光看着面相是一位慈祥的老人,他的脸上挂了很多的皱纹,或许在他年轻的时候,这些皱纹会像是一条条绷直了的线一样切进他的皮肤里头去;但是如今他的皮肉都已经变得松松垮垮,皮肉的松软使得皱纹的线条也变得柔和。
他的眼皮子耷拉着,眼白很混浊,黑眼珠子看起来倒是还算清澈,理智仍然留存在此人的大脑之中。
瑞秋伸手扶着老人坐起来一点,熟练地在他背后放了个靠枕,扶着他慢慢地喝了点水。
老人对她微笑,皱巴巴的嘴唇本身以及嘴角边的那些皱纹全都像是水波一般地漾开。
老人叹了口气,说:“孩子,你将太多的心思花在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身上了。”
瑞秋笑了笑:“总要有人来照顾爷爷啊,不是吗?况且,我觉得哥哥姐姐们都很聪明,也很擅长处理事情,我年龄还小,爷爷说的竞争,我最好还是不要参与进来,对吧?”
她虽然顶着一张不怎么少女的、更偏御姐一点点脸,但是形容神态竟然都表演得很好,看起来就算是那种年纪小小、心里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洋娃娃还有梦里的公主城堡以及家人的小姑娘。
这就是演技。
老人笑呵呵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后摇摇头,叹息着——却听不出多少感叹的情绪来:“好吧,孩子……好吧,既然你自己不愿意去当这个政客,那么爷爷也不能逼着你去,对不对?这样我们一家就不是幸福的一家了。”
他拍着瑞秋的手背:“那你可以花更多的时间来陪伴爷爷,爷爷每天都很想看到你对爷爷露出这样漂亮的笑容。”
瑞秋“嗯”了一声,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老人:“……乖,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