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竟是敌军的斥候。
“将军!西侧崖壁有敌军攀爬!”亲卫的刀已经砍断三根钩索,但更多的钩索如毒蛇般甩上崖边。图罗拔出佩剑,剑身上的寒芒映出他紧抿的唇线。这柄剑是他十六岁袭爵时所赐,剑鞘上的龙纹还未被血污复盖,此刻却要迎来第一场恶战。
第一波登崖的敌兵撞上他的剑尖时,喉间的血沫溅在他脸上。温热的触感让他想起阿娘咽气前落在自己额角的泪。他反手挥剑,斩断另一名敌兵的手腕,却听见身后传来木料断裂的巨响——是北侧的拒马桩被撞开了。
刘国承的云梯车终于抵在崖壁上。老将军手持陌刀,亲自督战。图罗看见他左腕的伤疤——那是当年与父亲决斗时留下的。此刻那道伤疤在火光中狰狞如活物,随着老将军挥刀的动作扭曲变形。
他忽然扯开香囊,将兵符碎片抛向敌群。字纹路清淅可见。前排的敌兵忽然顿住脚步,面面相觑——刘家军的兵符分为两半,此刻出现的碎片,竟与刘国承腰间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崖下顿时炸开锅。刘国承的脸涨成猪肝色,挥刀砍翻一名议论的士兵:"都给我闭嘴!,却见一名偏将突然跪地:"末将曾见过先帝兵符,这纹路确是真的!
混乱如瘟疫般蔓延。图罗趁机挥手,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从石堡后涌出,箭矢如暴雨般砸向敌群。刘国承的战马受惊前蹄扬起,老将军险些跌落,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云梯边缘。他抬头望向崖顶,与图罗的目光相撞。
少年将军的脸上沾着血污,却笑得肆意。
夜风掠过鹰嘴崖,带来远处的更鼓声。他摸出银簪,在月光下细细摩挲。忽然清淅如昨:"罗儿,若有一日你站上战场,便要记住,真正的胜算从不只在刀枪剑戟里。
少年将军望着山下渐退的火光,握紧了手中的剑。他知道,这只是第一场战役。而鹰嘴崖下的血与火,终将铸就他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