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
郑大娘把装瓜子的篮子放下,问道:“山羊是不是要留着两个孩子成亲时做席?”
林秋说是,他和成贵想着要把亲事办得体面些,山羊就不卖钱了,杀羊做席,吃着好,听着也好。
“秋叔,毛豆腐已经腌了有段时间了,再放六七日就能吃,可香咧!”
“这可好,早饭也有东西配,咸萝卜我都吃烦了。”
两位长辈在堂屋说话,周舟也去后院,顺便看看旁边的新屋。石头阿水还有帮工都在新屋忙活,石墙已经建有两人高了,新年过后就能封屋顶。
猪圈传来大笑声,周舟转头看,三个小孩抓着草去逗羊,周向阳最皮,喂完了还拿根棍子敲敲羊角,孟辛咯咯笑乖乖站在一旁,小树已经恢复精神,正指着山羊和孟辛说着什么。
“周向阳!”
“不要离山羊太近!小心它顶人!”
林磊干活间隙不放心地朝猪圈喊,他看不到猪圈的情况,但之前这小子差点被羊顶,他实在被吓怕了,时不时就要大喊几声提醒。
“知道啦石头哥!”
听到人回应他才继续忙手上的活。
郑大娘走到后院来喊两人回家,还得送孟久去镇上呢,家里也要继续筛选瓜子。
“你要留下来和他们玩儿吗?”周舟问,小孩儿自己晚点回家也可以的。
孟辛毫不留恋地摇头,他要回家帮忙炒瓜子挣钱咧!
到了镇上酒楼后门,郑则照例给了孟久二十五文钱:“吃不饱自己买吃的。”
孟久点头,却只数了十个铜板:“大锅饭我吃得下,”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有时候要找人帮忙,得花点钱钱。”
还知道花钱办事,挺机灵,郑则没说什么,又往他手心多放了五个铜板:“十天后再来接你。”
得到这句保证孟久安心了,“嗯!”
盐炒瓜子给林秋家送了一斤尝鲜,两斤留家里放着,怕有人来问。剩下六十五斤全带来镇上。
正午没人,掌柜喊店伙计拿簸箕出来,郑则解开麻袋往里倒,掌柜担心麻袋中下段的以次充好,让他多倒点。
郑则不介意他严谨,就怕他含糊。
瓜子大小均匀颗粒饱满,鲜香酥脆并无发霉,确实是新炒的,掌柜尝过后点点头:“可以,十四文一斤收。”
“暂且先收五十斤,若是店铺这两日吃得下,之后再加斤数。”掌柜拿出算盘拨弄,“';碎壳钱';要按一斤损耗六厘算。”
周舟知道有扣损耗的说法,但是,“一斤扣六厘太多了,我们的炒瓜子是经过三簸两筛的净货,您常年收货定能瞧出来。”
生瓜子是阿娘一盘一盘筛,他和孟辛一粒一粒捡出空壳烂粒,花了大力气选的呢。
“您若不信,可以用蔑筛再过一遍,碎壳绝不过二厘!”
掌柜自然知道,但收货就这样,都得压压价格,利润越高越好。
他摆摆手,坚持要扣六厘的碎壳钱。
周舟心疼郑则外出收货,一家人辛苦炒了还被压价,难过得想说,要不就不卖了。
郑则好似听到他心声一般:“多谢掌柜,我们再看看。”
周舟惊讶地看向他。
掌柜的也不强求,他是管事并非老板,店里收货自有规矩,不成就算了。
两人走出铺子,郑则把麻袋扛上牛车,转头见小圆球戴着帽子埋头闷脑的。
周舟自责,觉得是自己说话太急才没谈成。
“郑则......我们像卖莲藕那样叫卖吧,干货店卖二十一文,咱卖十八文。”
这个价格一定能卖出去的,况且他们家瓜子炒得这么好。
郑则伸手抬起他的小圆脸,等嘴巴没再埋进护领后,又说:“张嘴。”
“啊——”周舟乖乖张嘴,刚啊一声,寒风立马灌进他嘴里,“咳咳咳!”
“风这么大,天这么冷,嘴巴张久点都能把你这小圆球吹鼓了。”
郑则重新帮他拉好护领,搂过人低声说:“咱去城西逛逛,那里酒楼茶楼、点心干货铺子也多。”
对啊!周舟瞬间精神,镇上不止一家干货店,他去过城西好多次,知道那里是平良镇玩乐去处最多的地方,当即催促:“快走快走!”
茶楼没有门路难送东西进去,郑则仍是带周舟去干货店问。
这家店铺紧邻富人住宅,再穿过一条街就有酒楼和饭馆,此时店里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