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糊涂!此时云集震州的道上朋友不知有多少?我等抢得过人家么?昨日咱们在山谷中除了看见‘嵋山五犰’的尸身外,地上不是还有一滩腥臭黑血吗?想必定是那慕萧尘的。那黑血是中毒所致,慕萧尘肯定走不远,咱们几个得占了先机才是。”
“想来也对,都听大哥的!”
“好,咱这就动身!”
陆云听得心惊肉跳,若是如此,那这一路恐怕是凶险异常了。急忙轻轻退了回去,上了二楼房间,结结巴巴的将所听之话对慕萧尘说了。
慕萧尘听罢,脸色忽青忽白,怒道:“前些日我独自下山去拜见一位武林前辈,为匿行踪,身边未带一位弟子。倘若知道是门中哪个残竖子将我的行踪泄了出去,我定将他碎尸万段!”
哀了片刻,又道:“若换作平时,这些肖小蝼蚁慕某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只是眼下……”
慕萧尘看了看陆云,思量了一下,问道:“陆云,你可有什么主意么?”
陆云见慕掌门竟问自己主意,心中很是激动,想了一会儿,连忙说道:“我听教书的先生说、说过,有句成语叫做瞒、瞒天过海……”
待陆云结结巴巴说完,慕萧尘面露难色,但最终咬牙点了点头,当即吩咐陆云出去准备。
之后陆云在大街上兜兜转转了半天,终于抱着两个臃肿的布裹回到客栈,一个满脸络腮黑髭的凶恶大汉正在盘问店小二:“叫你去给我们找几匹好马来,怎的不成,怕不给你银子么?”
店小二赔笑道:“客官有所不知啊,咱这小地方偏远寡陋,别说好马了,就连瘦马也没几匹,哪架得住您几位这副壮硕身板呐。”
恶汉子脸上横肉一紧,不耐烦道:“罢了!我且问你,这楼上稍房住的是什么人?”
“好像是爷孙俩,那老头像是害了病,满脸疮疾,那孙子相貌丑得像个鬼似的,小的见了他俩都躲得远远的……您瞧,就是那位!”说着用手指了指陆云。
那恶汉子伸头看了陆云一眼,愕然惊住,立马缩了回来,口中骂道:“呸!真晦气。”
说罢便提着柄单刀急匆匆出了店门。
陆云听辩出此人声音便是今早房中说话的恶汉之一,便默声回了房内掩上房门,再不复出。
待终于熬到了夜晚,二人在房中留了些碎银当作宿费,便悄悄下了楼来。
接着便见两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悄悄出了客栈,二人各自杵着两根破棍,端着两个破碗,一个一瘸一拐,另一个摇摇晃晃,相互搀扶着向大街踟躇而行。
年长的乞丐脸上缠着烂条破布,只露出两只眼睛,瞋目竖眉。遇到一个正归家的路人瞧他这副模样,便往他碗里丢了几枚铜钱,首叹可怜。
老乞丐怫然不悦,喝了一声“滚!”,将那路人吓了一跳,小乞丐赶紧拉着他颔首赔礼答谢,二人匆匆一瘸一晃地离了去。
此二人正是陆云和慕萧尘,两人乔装成叫花子,避人耳目,趁夜笃行。
这便是陆云想出的主意,慕萧尘虽心中不甘不愿,但想到无论如何都需尽快赶回天鹿山才妥,一路不敢耽搁,也只得陪陆云当了一回乞丐。
寒风萧瑟兮兮,道路坎坷漫漫,两个乞丐好似一对患难爷俩,在黑暗中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