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起来。我抬头看看被火光映红了脸的沈雁和虎子。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也许是和沈雁刚认识不久的原因,也或许是沈雁看着我阴沉的脸又有些压抑。他一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火堆,时不时扔几根树枝进去。火堆在噼噼啪啪的燃烧着,锅里的雪水己经化开,沙沙地冒着热气,若不是被人暗算,我保证,此刻的时光是温馨的,也是愉快的。
我没有堵住窝棚口,因为我希望建军回来时第一眼就能看到火光,又或者是希望窝棚里的光可以给他指明着回来的方向。让他在寒冷的夜里少走一些弯路。对于建军,我十分了解,要是那个人被他追上了,下场一定不会很好。我此刻的心里不免又有些矛盾,又十分迫切地希望建军能找到他,把狍子扛回来,又担心建军找到他下手太重,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窝棚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我赶紧向窝棚口看去。随着一道身影的晃动,建军把枪放在了窝棚口,然后爬了进来,一边说道,他妈的,这家伙挺贼,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是从哪里走的,没留下一个脚印。等天亮了再找吧!建军的声音很是平淡,就好像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然后紧挨着我坐了下来,摘下帽子,微笑着看着我。又用肩膀撞了我一下说道,看你,至于吗?不就是一个狍子吗?就凭你我的手段,还怕找不到他吗?面对着建军的坦然,尽管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还是真真切切地感到了温暖。啥是朋友,啥是兄弟,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没有相互指责,也没有相互埋怨,只有听不出来的开导和鼓励。所有的压抑和不痛快在此刻随风而去,就像是窝棚里的篝火上冒起的青烟,慢慢地飘到空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石头呢,我问道,噢!他找柴火去了,一会儿也就回来了,你们一起走的吗?建军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给我们发了一根说道,看到你在窝棚愣住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好,我第一想到的就是看看西下有没有他的脚印,顺着脚印能不能追上他,所以,我背着枪西下寻找,可这一片都是阳坡,没有了雪,我只能往有雪的地方找,希望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能是当时有点生气,我也大骂了几句,石头就跟在了我的身边,一首拉着我的皮袄,生怕我跑了似的。最后也只能在山梁后找了一会儿,天也就黑了。就在这时候,石头也爬了进来,又返过身把窝棚外的一捆柴火拉了进来。一边拉一边说,看看,都是桦木,好烧的很。等他进来,就堵住了窝棚口。窝棚里顿时就暖和了起来。我们一边做着饭,一边商量着要不要找他,又或者是怎么去闹他。窝棚里的话虽然有些冰冷,但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