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她衣领,"顶层装饰没放上去。"
唐棠在眩晕中摸到他后颈的疤。车祸那日他护着她滚下山坡,碎玻璃就是扎在这里。如今这伤疤贴着定制衬衫的领标,而衬衫此刻正被她的裱花刀划开。
晨光穿透雨幕时,便利店送来积压的请柬。唐棠在每张烫金字体下发现凹凸痕迹,用铅笔拓出完整句子:顶层留给十六岁的唐棠。
冷藏库在此刻发出异响。当林见深踹开结霜的铁门,他们共同看见融化的翻糖蛋糕——顶层铃兰花苞正在暖气里缓缓绽放,露出藏在花心的微型投影仪。三年前的雨夜监控开始自动播放:林父的保镖将她母亲的氧气面罩拽落时,林见深正在三条街外的酒吧喝得烂醉如泥。
"这就是你消失的原因?"他捏碎正在融化的糖霜铃兰,指尖被染成血色。
唐棠抓起裱花袋往他脸上挤巧克力酱,却被擒住手腕按在墙上。挣扎中打翻的苦杏酒浸透两人衣衫,她终于咬上他的喉结,在血腥味里尝到咸涩:"林见深,你永远得不到最顶层的秘密。"
婚礼现场传来骚动。当林见深扣着唐棠的手腕冲进宴会厅,所有人都在仰头看穹顶投影——那是更隐蔽的监控,新娘正将注射器扎进香槟塔,药液在气泡中折射出妖异的蓝。
"顶层装饰在这。"唐棠掰开他的手指,往他掌心塞了颗裹着金箔的杏仁,"你永远不敢咬破的核。"
林见深在镁光灯下吞了那颗杏仁。摄像机记录下他瞳孔骤缩的瞬间,却无人看见他舌尖顶住她掌纹的颤抖。当过敏反应带来的窒息感淹没理智,他终于在她惊慌的眼底看见答案——那颗杏仁是空的,里面藏着张泛黄的欠条:高二退学那日,他当掉祖传怀表为她母亲垫付的医药费。
急救车鸣笛声响彻长街时,唐棠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家属"二字。林见深颈侧泛着红疹,手指却死死攥着她围裙系带:"顶层...藏着什么?"
眼泪滴在麻醉面罩上,晕开十七岁的星空。唐棠俯身咬住他滚烫的耳垂:"婚礼蛋糕最顶层,我藏了块生锈的怀表。"
监控视频在此刻自动上传云端。全城观众都看见林见深在昏迷前微笑,那笑容与初中那年骑摩托载她逃课时的神情别无二致。而新娘站在医院长廊尽头,正在往香水瓶里灌除草剂——那味道与林父书房暗格里的陈年药瓶如出一辙。
(情锁待启)
当晨光第七次爬上重症监护室的窗台,唐棠在换药车上发现串生锈的钥匙。林见深枕头下压着产权转让书,地址栏填着他们初遇的那间地下酒窖。而在全市头条首播的画面里,融化的婚礼蛋糕正渗出琥珀色酒液——那是她偷偷替换的苦杏酒,混着三年来每个周三午后,他藏在拿铁杯底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