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和落款,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他抬起头来,又问:“这扇面上提到的王晟,是何许人也?”范小山摇了摇头,说:“大人,小人也不知这王晟是谁,问遍了周围的人,都没人认识。”
周元亮听后,沉思片刻,然后严肃地说道:“仅凭一把折扇,实在难以认定吴蜚卿就是凶手。此案证据不足,先给犯人去掉死囚刑具,将他从死牢转到普通牢房,本官要重新审理此案。”范小山一听,顿时急了,大声喊道:“大人,这可使不得!这啊案子早己了结,怎能随意更改?”周元亮闻言,脸色一沉,怒声问道:“你是想要冤杀一个无辜之人,还是想要找到真正的凶手,为你妻子讨回公道?”范小山被这一问,顿时哑口无言,沉默了许久后,才低声说道:“一切但凭大人做主,只求大人能早日为我妻子报仇雪恨。”
退堂之后,衙役们私下里纷纷议论。有人猜测,这周道台是不是和吴蜚卿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私交,所以才会为他开脱罪责。但这些也只是猜测,谁也不敢当着周元亮的面问出口。
周元亮可没有理会这些流言蜚语,他一心只想查明真相。他仔细研究着那把折扇,忽然灵机一动。他记得,自己曾经在城南一家酒楼饮酒时,看到过酒楼的墙壁上题有一首诗,和这扇面上的诗极为相似。他心想,这或许就是破案的关键线索。于是,他立刻拿出竹签,命衙役去拘捕城南那家酒楼的掌柜。
掌柜被带到公堂后,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周元亮和声问道:“你莫要害怕,我只问你,你酒楼墙壁上有一首李秀才题的诗,你可还记得是何时题上去的?”掌柜定了定神,回忆道:“回大人的话,那是去年提学大人来青州考试的时候,日照县来了三个秀才,他们在小人的酒楼里喝酒,喝醉之后便在墙上题了诗。至于他们的具体住址,小人实在是不清楚啊。”
周元亮点了点头,又让衙役拿着竹签,火速前往日照县拘捕李秀才。几天后,李秀才被带到了公堂之上。周元亮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你身为秀才,本应知书达理,为何要犯下杀人罪行?”李秀才一听,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一软,“扑通”跪地,颤抖着说道:“大人明鉴啊,小生一向奉公守法,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更别说杀人了!”周元亮冷笑一声,将折扇狠狠地扔到李秀才面前,说道:“这扇面上的诗分明是你所作,为何要假托王晟之名?”李秀才捡起折扇,仔细看了看,急忙说道:“大人,这诗确实是小生所作,可这上面的字却不是小生写的啊。”周元亮追问道:“那这字究竟是谁写的?”李秀才想了想,说道:“看这字迹,小生觉得好像是沂州府秀才王佐的字。”
周元亮听后,立刻命衙役前往沂州府拘捕王佐。王佐到堂后,面对周元亮的审问,老老实实供称:“这扇子上的字是青州商人张诚求我写的,他说王晟是他的表兄,我也没多想,就写了。”周元亮听后,心中大喜,他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张诚就是真正的杀人凶手!”随即命衙役火速去捉拿张诚。
张诚被带到大堂时,一看到王佐也在,心中便明白事情己经败露,再也无法隐瞒。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只能老老实实招供了自己的罪行。
原来,张诚早就听闻贺氏美貌动人,心中一首存有邪念。那天晚上,他趁着雨夜翻墙进入范家院子,从窗户偷偷潜入贺氏的卧室。可他万万没想到,贺氏早有防备,暗中在身上藏了一把小刀。张诚见贺氏貌美,欲行不轨之事,贺氏立刻拿出小刀反抗。两人在黑暗中扭打起来,张诚仗着自己力气大,夺下了贺氏手中的刀。贺氏却毫不畏惧,紧紧抱住张诚的腿,大声呼救。张诚又惊又怕,慌乱之中,他用手中的刀狠狠刺向贺氏,贺氏当场毙命。张诚见闯下大祸,吓得魂飞魄散,匆忙逃离现场时,将事先准备好的扇子遗落在了院子里。他本以为,凭借吴蜚卿的坏名声,这把扇子足以让吴蜚卿成为替罪羊。
案子终于真相大白,吴蜚卿被无罪释放。他走出监狱的那一刻,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泪流满面。此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神人所说的“里边吉”,指的就是“周”字,正是周元亮的到来,才让他沉冤得雪。
可吴蜚卿心中始终有一个疑问,周元亮究竟是如何从那把看似普通的折扇中,看出如此复杂的冤情的呢?
师爷同样对这件事充满了好奇。一天,趁着周元亮心情不错,师爷终于忍不住问道:“大人,您是如何如此精准地发现吴蜚卿一案的冤情的呢?”周元亮微微一笑,说道:“其实,疑点就在那把折扇上。案发之时,正值西月,又下着雨,天气凉爽,根本用不上扇子。有谁会在作案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