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末年,天地似被一层灰暗的薄纱所笼罩,民生凋敝,诸多离奇之事在岁月褶皱里悄然上演。搜索: 拉小书网 laxsw.com 本文免费阅读在那远离繁华喧嚣的偏远小村落,蜿蜒曲折的泥路上,一支迎亲队伍正缓缓挪行。
打头的是个歪嘴的吹鼓手,腮帮子一鼓一瘪,吹奏出的喜乐不成曲调,断断续续,仿佛那音符也被这沉闷压抑的氛围所束缚。抬花轿的轿夫们,衣衫褴褛,脸上写满疲惫。
花轿里,端坐着新娘陆燕。她不过二十岁,恰似春日枝头绽放的娇艳花朵,眉眼间尽是灵动之韵,肌肤赛雪,唇若樱桃,那绝世容颜,在周围数里之地都声名远扬。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在梦中与她相会,醒后还沉醉在那虚幻的美好里。
而走在花轿旁的新郎董门庆,却与新娘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他己六十岁高龄,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头发稀疏且花白,脊背微微佝偻。尤为显眼的是他那瘸了的腿,走起路来一高一低,每一步都伴随着身体的轻微摇晃。村里人都习惯叫他“董瘸子”,这称呼里,似乎带着几分怜悯,又夹杂着些许不屑。
此二人的婚事一经传出,便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村里激起了千层浪。街头巷尾,村民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议论纷纷。有人摇头叹息,觉得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有人则满脸疑惑,猜测着这背后到底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隐情。
迎亲队伍好不容易挪到村口,那棵古老的槐树犹如一位沧桑的巨人,静静地矗立在那里。突然,几个身形佝偻的老人从路旁的角落里冲了出来,他们目光浑浊却透着一股执拗。为首的李老头,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浸满黑狗血的红布,那红布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众人一拥而上,将陆燕从花轿中拽出,动作虽不算粗暴,却也让陆燕惊慌失措。陆燕还来不及反抗,就被那红布紧紧缠住,绑在了老槐树上。
随后,老人们各自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沾水柳条,那柳条细长柔软,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他们一边口中念念有词:“让你死去的前夫消消气,你才能顺顺当当改嫁。”一边轻轻抽打在陆燕身上。每一下抽打,都带着一丝神秘的意味,仿佛要将那未知的厄运从陆燕身上驱离。
董瘸子在一旁看着,气得浑身颤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可按照当地那古老而又顽固的习俗,寡妇再嫁确实必须经历这个仪式,才能避免亡夫的怨气纠缠,他纵然满心愤怒,也只能干着急,无计可施。
仪式结束后,陆燕被人搀扶着,脚步虚浮地走进了董家。董家的院子不大,房屋也略显破旧,墙壁上的泥灰有不少己经脱落,露出里面泛黄的土坯。陆燕望着这陌生而又简陋的环境,心中满是迷茫,未来的日子会怎样,恰似那被浓雾笼罩的前路,谁也无法看清。
董瘸子有两个徒弟,大徒弟吴迁,身材魁梧壮实,西方大脸,平日里沉默寡言,做事勤勤恳恳,是个老实厚道的汉子。二徒弟高文,身形略显单薄,面容清秀,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为人活泼好动。
这两人对师父突然娶妻一事,满心疑惑,犹如心头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他们更想不明白,师父为何会为了这桩婚事,花光了大半辈子积攒下来的积蓄。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夜晚,月黑风高,两人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来到师父的洞房外。他们屏气敛息,将耳朵紧紧贴在窗户纸上,试图从那洞房内传出的声音里,探寻出事情的真相。
洞房里,烛火摇曳,昏黄的灯光在墙壁上投下两人模糊的身影。董瘸子坐在床边,眉头紧锁,长叹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无奈:“想好了吗,你肚子里的孩子要不要留?”陆燕站在一旁,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语气坚定地回答:“爹,您别再劝我了,今晚过后,我就把这孩子打掉!”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洞房外的吴迁和高文。两人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惊得合不拢嘴。短暂的惊愕之后,吴迁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震惊,伸手用力推开门,两人闯进了洞房。
董瘸子和陆燕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脸上露出慌乱的神情。面对徒弟们那满是震惊与疑惑的目光,董瘸子和陆燕对视一眼,无奈之下,只好缓缓道出了一段尘封三十年的往事。
原来,董瘸子年轻的时候,是老木匠张福的徒弟。那时的董瘸子,虽然家境贫寒,但生得眉清目秀,身形矫健,且心灵手巧,对木工活有着极高的天赋。在张福的棺材铺里,他与张福的女儿秀娘暗生情愫。秀娘温柔善良,长相甜美,每当董瘸子在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