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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承嗣？”张汝兮心道，倒跟自己一个祖宗。

又道：“哪里人氏？”

“听口音，应当是县里人。”

张汝兮冷笑一声，道：“你倒是仗义，连对方籍贯尚且不知，便说媒给旁人。”

周元娘叫他说的臊了脸不知哪里放，只泪如雨下。

张汝兮又问道：“说一下你结识他，又将他说予艳娘的经过。”

周元娘拿袖子抹了抹眼泪，倒把脸上的墨迹给弄的弥散开来。

“奴婢是打咱们官署门外的那条街认识他的，那日贺婆子窜肚子，托我去买菜。”

“我拿了钱，刚出门，就感觉身后有人，我心下害怕，扭头一看见是一个年纪轻轻的书生。”

“我脸一红，见其相貌不错，却不知为何拦住我，就质问他。”

“却见那人又急切又讨好，喊我好姐姐，还给我作揖行礼，说什么‘今日得见我，实乃三生有幸。’我不知他要作甚，又听他道‘看我从县令官署出来，想必是在县令身边做事，应当是十分了不起的人物。’”

周元娘说着说着，脸越来越红，声音也越来越轻。

“他又说他十分仰慕大人，大人天纵能才，治世..文教什么什么的，又说平日里也想去官署做事，可惜家中没本事，谋不上关系。看我气质非凡，说我一定是贴身伺候大人的，他说若是能在大人身边做事就好了，又问我...又问我...”

张汝兮听着一首蹙眉，出声道：“问你什么？”

周元娘低着头，红着脸：“问我有没有许了人家？”

“那你怎么回的？”

周元娘抬眼看了她一眼，怯懦道：“我只说没有，旁的...”

“旁的..我应当是没有说...”

张汝兮微微一窒，拧眉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便说，他己经二十有西，家中小有家资，平生只忧心两件事，一是寻一稳定的营生，二是娶一房贤惠的妻子。”

“求我拉个媒，替他寻个在县令身边做事的丫鬟。到时候靠妻子的关系，也能跟县令牵上线。”

周元娘说着低着头：“我也没想到他家中有些家资。”

“我想着既如此，艳娘也没成婚，这书生条件不错，倒不如便宜艳娘，便宜她。”

一旁唐虫嗤笑一声，贸贸然开口：“只可惜那书生的家产说的晚了些，不然你定给自己保媒了。”

“我没有。”周元娘红着脸出声狡辩。

她声音轻轻道：“我不爱他这种油腔滑调的人。”

“莫要打岔。”张汝兮抬手示意唐虫。

“继续说。”

周元娘道：“我说我身边是有相熟的姐妹，只是我又不认识他，人家问起来，我怎么说？那书生遂给我想了一番说辞。”

“只教我说，他是我死去那头爹的亲戚，一个远房表哥。我同意后..他又给了我三钱银子的谢媒钱，跟我说不管保不保的了，这钱都是我的，我想着他这人不错，配给艳娘倒是合适。”

“无事献殷勤。”张汝兮望着她，冷言道；“此人如此殷勤小意，曲意逢迎，难保居心叵测，这天底下哪有白掉下来的馅饼?”

“我也不知道，后来我跟艳娘说了，艳娘一开始不同意，后来耐不住我多说了两句，她见了面，相看回来后，跟我说这书生，人是不错。她自己年岁也不小了，确实不想老是孤零零一个人。”

张汝兮闻言，叹了口气。

世人对女子的枷锁实在是太多了，男子二十不娶妻，可说是志在西方、年轻风流，女子便要被人话柄。

只叹难！难！难！可惜艳娘这个好女子了。

周元娘又道：“而后艳娘又见了一面，说是对方对她挺上心的，我也没想到二人真的成了..”

张汝兮问：“两日前，她是要去张承嗣见面吗？”

周元娘小心翼翼的望张汝兮，点了点头。

“那她夜间不归府，你也是知道的。”

周元娘听她这样一说，再也承受不住，猛然哭出声来。

“我知道，我以为她跟张承嗣好了，被张承嗣家中的钱财迷了眼，在外头过夜了。”

“我对不起她。”周元娘抽抽搭搭，满脸鼻涕眼泪。

“我原本没想到，她会死，她定然是被张承嗣害了？”

张汝兮问：“你为何一口咬定是张承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