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他眉心紧蹙。

额头也残留宿醉的疼，想用手去揉，微微一动立即发现床边的人。

灵芝闭着眼，卷翘的睫毛微颤，阳光照耀在她脸上，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见。

苏叶己经好久没这样近距离和她接触过，看着她白皙脸庞下的黑眼圈，心脏微微刺痛。

苏叶用另外一只手撑着，艰难起身，缓缓俯身，颤抖的唇在她眉心留下轻柔一吻。

他的眼睛很红，布满红血丝，凌乱的发丝有种破碎的疯狂。

灵芝与他视线对上时，呆滞了几秒。

随后陡然反应过来，立刻起身，离他远了一点。

手心空空荡荡，苏叶收回视线，垂下眼眸。

如今人清醒了，灵芝反而感到局促。

灵芝没话找话问：“你，你醒啦？”

“嗯”了一声，苏叶低着头，不敢看她。

他现在一定很丑，灵芝会不会嫌弃？

悄悄闻了闻自己，一股刺鼻难闻的酒精味。

苏叶皱眉，不易察觉地往后挪了挪。

怕她闻到。

可灵芝陪了他一夜，早就闻到了。

苏叶挣扎起身，但他身体虚弱又很久没吃东西，胃里空虚腿脚根本没有力气。

差点摔倒，还好灵芝及时接着。

灵芝抿唇：“……你想要什么？我去帮你拿。”

但苏叶摇了摇头，坚持要起来。

灵芝见他这样，有点恼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有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都病成这样了，不好好休息，万一拉扯到伤口怎么办？

见惹她生气，苏叶脸色白了白。

有些难堪地说：“对不起，我……”

“我想去洗澡。”他低声。

灵芝不解：“你现在站都站不稳，洗什么澡。”

……

苏叶余光瞥了眼，纠结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

“难闻。”

他声音很小，灵芝差点没听清。

什么难闻？

愣了片刻，她才反应过来，苏叶说的是他身上难闻。

宿醉后肯定不好闻，但洗澡肯定不能洗的。

人都没好，洗个澡万一更严重就完了。

灵芝试探：“……要不，打点水给你擦一下？”

医院条件有限，擦一擦，换身干净的衣服应该好受点。

灵芝以为，苏叶是身上脏的难受。

其实……他只是怕她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