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一阵烦躁。
“你来作甚?”
不是说了放他假回县里看看嘛,怎么还要来他这,就不能让他放肆松快两天?
见族叔一脸嫌弃,木庭有些哭笑不得,“侄儿才回家,就听家里人说,您也回来了?”
又问,“您怎么不与我一道,如此途中侄儿还能照料您。”
“别!”木琏摆摆手,“老夫吃的动,跑的动,哪需要你照料。”
别管他太多就成!
木庭:“既然您回来了,这几日仍旧由侄儿陪着您吧。”
“不需要,老夫马上有人陪!”
木庭诧异,“族里又给您找了人?”
他怎么没听说啊。
木琏勾起唇角,“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言罢,又道,“这几天日常起居就不用了,不过前日县学宋教谕来家里,让我帮着主持生员的月考,就在明日,你且跟着去看看。”
木庭更加诧异,“您老还凑这热闹呢。”
木琏“嗯”了一声,“随便出道算学题罢了,闲着也是闲着。”
木庭颔首,“那侄儿明日来接您。”
“好。”
翌日一早,叔侄两人抵达县学。
作为曾经在县学教学的夫子,木庭熟门熟路带着木琏到了县学的明伦堂。
大盛对生员的约束不算太严厉。
若无事,必须按时来县学上课。若有急事,也给请假,对一些年纪大的秀才,更是宽松,可找理由请假,要求是重要的考试不可缺席。
比如月考,季考这些关乎日常考评的,不能请假,还有就是岁考和科考,这两场考试更是无人会缺席。
今日乃月考,县里秀才几乎齐聚明伦堂。
木山长到了影壁前,也不出面,只将那道最难的试题给了宋教谕。
随后坐下喝茶。
“今日月考,县学有幸请来木山长出题,还请诸位尽快考完,也好留出时间给木山长讲学。”
“噗!”
木琏的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坐在一侧的木庭赶紧用手遮住茶杯。
幸好幸好。
又看了看木琏对面的杯子,一言难尽。
还好宋教谕去前头监考了
木琏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暗骂道,“我说让我来看看呢,合着在这等着我。”
木琏:“宋教谕一向求贤若渴,您又不是不知道。”
这县里的大儒,哪个他没请动过?
就算是安大人,不也请去参加了中秋诗会?
宋教谕有的是手段和力气!
木琏哼了一声,“年纪不大,心眼不小。”
嘴上嫌弃着,目光里却全是欣赏。
这样的人,才能堪称一学之长。
木琏起身,从影壁后头看了看前头答题的学子们。
视线一一掠过。
忽然问道,“柳德荫,今日可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