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百多只猫,宰杀结束后,这些猫就被送入冷冻库保存,冷库位于距离宰杀点200余米的一条巷子里。
根据居住在巷子里的住户反应,他们看到过前来运猫的货车,那是一台黄色的小货车,粤A的车牌,尾号比较好记,最后三位数是110。车上下来一老一少两名男子,看起来像父子。其中一人将一台电子秤搬到路边,另一人揭开覆盖在货箱上的黑色油布。货箱里是密密麻麻的铁笼子,他们和宋瘸子简短交流后,首接走向存放猫咪的库房,不一会儿就搬出了几只装了猫的铁笼子,称重后再将铁笼子里的猫转移到车上的笼子里。
当天,宋瘸子将仓库中的100多只活猫全部发往广西,批发价每斤18元。拉到广西后,每斤价格能涨到28元,一车猫的价值就是几万块。
活猫并非每天都运往外地,如果当天没有收猫的车来,他就会把猫全部宰杀,然后存放在冷冻库中。运送活猫风险很大,万一被抓到就麻烦了,而且没有防疫资格。夏天天气热,运送途中的猫也容易死亡。
因此,他找到了另一种赚钱的方式:现场加工。
原来,这些屠宰后存入冻库的猫肉,除了少部分被冒充为兔肉外,大部分猫肉都被宋瘸子卖给了羊城其他猫肉加工点。那些买家会把头和脚都买下来,烟熏后,做成野味,当成果子狸卖。
猫肉冒充果子狸,难道看不出来吗?宋瘸子自有他多年的经验:一只猫切成两半,嘴巴用榔头敲碎,就说是捕捉时炸到的,再经过烟熏,熏好后根本看不出来。这些冒充的野味主要销往到临近广西的山区,这就是所谓的物资返流,经过他们那里转手,说是山里的野味,再次出售,价格立刻就上去了。
在猫肉贩子这个角色上,宋瘸子可以说是集成了偷、杀、初加工与再加工、销售、配送为一体的完整产业链。
与宰杀贩卖猫肉的残忍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宋瘸子在另一方面却是一个口碑极佳的“爱猫人士”,他精心照料猫咪的行为,在邻里间广为人知。他还加了很多本地爱猫人士的微信群,群内经常分享自己猫舍日常的一些趣事,这往往也能对他宠物猫的生意带来一部分客源。
卖猫肉赚到钱后,宋瘸子在小区内单独又买了一套房子。他亲自动手把房子专门改造为舒适的猫舍,在这间约50平方米的房子里,养有20多只猫咪。
与许多养猫场所的脏乱环境不同,这间专为猫咪准备的住房内,地板保持干净,客厅虽小却摆放着帐篷供猫休息,里面铺有棉垫,并配有玩具,几只小猫在此嬉戏。厨房和阳台摆放着各种大小的猫笼。
这里简首是猫咪的天堂:草莓形状的猫窝、吊床、猫粮、猫砂盆,每只猫都有自己的“豪华住所”。阳台上甚至设有猫爬架供猫咪玩耍,下午时分,几只大猫会在温暖的阳光下,懒散地躺在阳台的护栏上晒太阳。阳台还安装了细铁丝网,防止猫咪跑出去。
宋瘸子偶尔会邀请顾客参观他的猫舍并挑选猫咪。当他们踏入屋内,映入眼帘的是:20多只珍贵的猫咪在空调房内享受舒适的生活,阳台上配备了供它们攀爬的设施,冰箱里则存放着鱼肉猫粮等猫咪食品。宋瘸子会向他们介绍他如何用心照顾这些猫,就像抚养自己的孩子一样。
“这些小猫才出生十天,需要特别关注保暖问题。”走进屋内,宋瘸子走到一只刚产下小猫的母猫旁,打开猫笼,边整理猫窝里的小棉被边和前来选猫的顾客说道。
这些猫咪中,大部分是美短、英短等昂贵品种,平时都是由宋瘸子亲自照料。在照顾猫咪方面,宋瘸子非常细心和周到。“每天煮鱼给它们吃,吃得比人还好。”每天提供充足的猫粮,晚上还会喂一顿鱼肉。他将买来的白鲢切成小块,冻在冰箱里,煮熟后去掉鱼刺,然后喂给猫咪。如果猫咪拉肚子或感冒,他还会带去看病。
宋瘸子说,在炎热的夏天,他会打开空调,将温度调至27至28℃,让猫咪们享受凉爽。这些小猫甚至还能享受到24小时的专人看护。“晚上必须有人守夜,以防猫咪出现意外。”
无论是宋瘸子精心饲养的20多只宠物猫,还是他无情屠宰的流浪猫,其最终目的都只有一个:赚钱。
在宋瘸子看来,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他养猫,是为了让它们更好地繁殖,然后以高价出售;他杀猫,是为了尽可能地从中获利。
每次群里只要有顾客想买猫时,宋瘸子迅速从一个爱护猫咪的人变成了一个地道的猫贩子。
“这是英短金渐层,最低两千五,我跟你说的都是实价,不会乱说的。” 宋瘸子对宠物猫品种和市场价格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