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抱作一团缩在墙角，惊恐地看着付勇海。

付勇海先是返身将房门给反锁了，接着拿出家中的白酒罐了一大口，这才提着瓶子回到王风兰面前。

“那男人是谁？你们这样有多久了？”

王风兰颤抖着，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

下一秒，那个酒瓶己经带着破风声砸碎在她的额头，鲜血伴随着玻璃，飞溅了一地。

孩子的哭声更大了，王风兰紧紧将他捂在怀里，试图用身体为他隔绝出一个安全的领域。

付勇海一把推开王风兰，将她怀里的孩子拽了出来。

孩子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小小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告诉我，刚才和妈妈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放开他！他不知道！他在隔壁屋睡觉！”王风兰挣扎着又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要来抢孩子。

付勇海一脚将女人踢倒，用力抓住孩子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怒吼道：

“你他妈是不是也是个野种！？老子问你，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孩子的恐惧达到了极点，兴许是因为害怕，他早己丧失了清晰的理解和应答能力。只是凭借着本能在半空中紧紧抓住付勇海的双手，撕心裂肺地哭喊道：“爸爸！爸爸！”

“爸爸？”付勇海机械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他的理智在一瞬间己经被愤怒彻底淹没，他诡异地笑了笑，一挥手，将孩子狠狠摔在地上。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小小的身体在湿冷的地板上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王风兰的尖叫声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凄厉，她扑向孩子，悲痛欲绝。她徒劳的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盖在孩子身上，试图留住他身上最后一丝温暖。

付勇海的双眼在酒精与愤怒中变得通红。他仍不解气，拉起了王风兰一遍又一遍追问着：“他究竟是谁？你们这样多久了？这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王风兰心如死灰，说出了那个隐藏了多年的秘密：“不，他不是你的儿子。你才是那个没有生育能力的人，你不是男人。”讲到最后，王风兰也笑了。

她笑的是那么疯狂和凄凉，似乎是将那么多年的委屈通通宣泄出来，连眼角都笑出了泪水。

笑着笑着，她缓缓伸出了舌头，

笑着笑着，她慢慢没有了声响。

银白色的闪电突然划破了漆黑如墨的夜空，一道人影从雨幕中一闪而过，很快便又消失在狂风骤雨之中。

凌夕猛打了一把方向，又踩了一脚刹车，终于是堪堪避让开了这突如其来的身影。

她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继续启动了车子：“后来呢？你养父掐死你养母之后，又当着你的面进行了奸尸？”

“对。”经过漫长的等待后，巨大的雷声终于如期而至。付俊波缩了缩脖子：“你知道那天夜里翻窗而出的男人是谁么？”

“不知道。”凌夕看了一眼远处泛白的天边，风雨持续了一整夜，黎明将至。

“是我三伯，也就是付勇海的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