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我穿婚纱。

山岚：我们逃吧，戴着我们的戒指，去新西兰结婚。

月影：除去机票钱，积蓄够买三平米的婚房吗？

「7月30日 04:12」

山岚：为什么？就因为昨天那个恶心的男人？

月影：你监视我...... [哭泣]我爱你，但我承受不住家人的压力。对不起[哭泣]。

“她们的云盘账号存在设备关联。”项云飞继续破解“山岚”的相册回收站，被删除的相册正在代码洪流中重组——三百七十张华山雾凇照里，有个黑色长发的剪影反复出现。站在李晓娟身旁的这个女人，眼角有一颗明显的泪痣，两人手上的无名指，都戴着同样的银色戒指。

“她是医生？”项云飞喃喃自语：“难怪IP地址经常在医院。”

杨杰瞪大了眼睛：“查这个ID的实名信息，社交图谱——越详细越好。”

项云飞嚼着口香糖接入了公安数据库，十分钟后，他吹破了一个泡泡：“山岚的注册手机号是159开头的，机主叫蒋欣茹，三十一岁，甘肃陇西人，职业是......”他顿了顿：“西京医院的骨科医生。”

杨杰用钢笔轻敲桌面：“联系她父母时，有提到过这位蒋医生吗？”

“没有。”凌夕翻动询问笔录，“李母只说女儿性格孤僻，从未提过亲密朋友。”

项云飞继续调出户籍档案，打印机突然卡纸，吐出的证件照上，女人的领口别着银色胸针，眼尾的泪痣像一粒永不会干的墨迹。

他接着调出李晓娟的淘宝记录：半年前下单鼠尾草洗发水的同时还购买了两枚与照片上一致的铂金戒指，收货地址填的正是西京医院的骨科值班室。

白天转瞬即逝，门被夜风撞开。

杨杰站在白板前，用钢笔将蒋欣茹的名字画了一个圈，笔尖却悬停在了李晓娟尸体戒痕的照片上久久未落。

窗外秦岭的轮廓在月光下起伏，吞没了所有未曾说出口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