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蹙眉问道。
她本聪慧过人,只因性情刚硬,行事一贯独断。
然而,她并非没有察觉,黄蓉与曾静与之前她所救助过的那些无依无靠、流离失所的孤女截然不同。
如果是在平常的情形下,黄蓉与曾静听见她的话语,定会满心欢喜地恳求她将她们从这令她们惶恐不安的地方带走。
“姐姐,您是不是误会了我家公子?”黄蓉以一种怪异的表情注视着邀月。
“正是如此,姐姐,我们并非李大人掳来的,也非他强抢所得。”曾静带着一份宁静之态凝视着邀月,声音柔和地说道。
“并非如此?”
“我们不是被李长生劫掠或强抢而来的?”
“府外那些锦衣卫,不是在看守你们,阻止你们逃走吗?”
“莫要害怕,那几个锦衣卫,在我眼中不过尔尔。”
“即便是此处如同龙潭虎穴,我亦能安然地带你们离去!”
邀月愣住了,脸上尽显惊讶之色。
她始终认为,她来到李府,就是为了救出那些被李长生劫掠和强抢的年轻美貌女子……
这两个女子的确称得上年轻貌美,一个是十四五岁的豆蔻年华;另一个二十岁上下,气质清雅脱俗,容貌倾国倾城。
她觉得自己的判断并无差错。
“不,姐姐,我是公子的客人,并非被公子劫掠或强抢而来。”“我只是暂居于此。”
听着邀月的话,黄蓉的脸颊浮现一抹恼意,挥动小拳头道:“究竟是谁在江湖上传播公子的谣言,若被我发现,定要撕裂他的口!”
邀月眉头深锁,难道事实与她所知不符?
她不由看向曾静,问:“这小姑娘是客人,那你呢?你是被劫掠或强抢而来的吗?”
“姐姐,我不知道您是从何处听闻这些传闻,我只是刚到李府不久。”“我无家可归,无依无靠,却想为自己过往的过错赎罪,便恳求李大人,让他允许我在府中侍奉茶水。”“李大人起初并不愿意,是我不断哀求,他才应允的。”
“李大人是个好人,是个清廉官员,恐怕天下人都知晓他的善行。”
“我深知李府内连一名侍女、奴仆都无,所以希望能在此为他添茶倒水,做一些小事,好好照料像李大人这般的好人、好官。”
“这样,我也能顺便赎罪。”
听完这话,曾静沉默片刻,目光真诚地望向邀月说:“我不知道是谁散布了这种谣言来污蔑李大人,但我相信,姐姐只需外出随便问问百姓,便能得知真相。”
李大人绝非恶人,而是世间少有的善者,更是朝堂中不可多得的仁厚之人。
“他当真如此?”邀月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与她所知的判若两人,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地方。
世上难道真有两个同名同姓的李长生,并且都在锦衣卫任职?
“大兄确实良善正直!”黄蓉郑重其事地说,“姐姐可曾见过,一位独自住在破败旧屋、家无余财、连仆役侍女皆无的恶人?”
“姐姐又可曾知晓,陛下曾赐下五万两白银,他却分文未取,全数换成米粮油料等生活所需,悉数赠予京中贫民之事?”
曾静虽未言语,却目光坚定地望着邀月,似在表明这一切皆为实情。
听闻黄蓉所言,邀月眸光一凛,环视四周后说道:“此地不算窘迫,也不算老旧陋室罢?”
“……姐姐,您恐是受人误导了。
这里定然不是大兄的旧居。”
“因见大兄居于这般简陋之处,与他锦衣卫的身份不符,陛下怜惜,强赐此宅邸,不容推辞,逼迫他迁入居住。”
“若姐姐得知此事,知晓京城百姓对大兄如何感激涕零,便能明了他究竟怎样的贤良官员了。”
黄蓉轻叹一声,对邀月道。
邀月眉头微皱,脸上渐生疑虑,或许她确被欺骗,成了他人利用的工具!
心中暗起杀机,邀月如此想。
“这一点,我可证实。
这位姐姐,我亲见京城万余百姓前往李府向李大人叩谢,感恩他对他们施以的大恩大德。”
“至于为何这么多百姓到李府感谢李大人,姐姐可知缘由?”
曾静微微颔首,温柔地对邀月说。
“为何?”
邀月满眼疑惑地问曾静。
“有人诽谤李大人,江湖传言他贪赃枉法,侵吞数十万两银子。”
“致使京中涌入许多江湖人士,意图从李大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