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张扬那家伙又冒出来一句话,听得唐米心里首冒火。
“唐米啊,突然我想起件事儿,还没来得及跟你讲呢。容我缓缓,让我把思路理一理。”
张扬慢悠悠地说道,脸上还带着那种不紧不慢的神情。
唐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好气地回道:“行,你慢慢想,想好了一次性说清楚。”
我和疯子各自点起一根烟,静静等着张扬缓过劲儿来。眼瞅着一根烟都快抽完了,这家伙才总算有了动静,终于开了口。
“唐米,要是你们铁了心要查下去,我劝你们去重庆开州打听打听,有个人叫李庆远。还有,秃顶子山说不定藏着什么秘密,我碰巧听见田龟聋和秦桧提过一嘴。”
李庆远?完全没听说过!秃顶子山?更是闻所未闻!
我转头看向疯子,疯子也一脸茫然,冲我摇了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唐米冲张扬点了点头,问道:“我记下了,还有别的要交代的吗?”
张扬晃了晃脑袋,示意没了,紧接着又厚着脸皮找疯子要烟。疯子随手抽出一根,塞到他嘴里。
我们眼巴巴等了半天,结果他就撂下这么两个信息——重庆的李庆远和秃顶子山。就这么两句话,他还磨磨蹭蹭地要“缓缓”,缓个什么劲儿啊,真让人恼火!
我忍不住又问唐米:“他说的这些,你心里有数不?明白啥意思不?”
唐米沉思了好一会儿,眉头紧锁,最后无奈地说:“我一时也摸不着头脑,看来只能回去之后再想法子查查看了。”
听唐米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再追问的兴致。
可唐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要紧事儿,猛地转头想再问张扬,这才惊觉张扬不对劲。
她压低声音,急切地唤道:“张扬?张扬?你要是还活着,就吱个声儿!”
然而,张扬毫无反应,就那么首挺挺地躺着。
我和疯子听到唐米的呼喊,赶紧凑过去查看。这一看,好家伙,张扬那模样像是真没了气息。
疯子伸手摸了摸张扬的脖子,脉搏没了;又凑近探了探鼻息,也没了动静。
疯子长叹一口气:“唉,这下可算是彻底没气儿了。”
唐米回头看了疯子一眼,语气平静地说:“人都死了,过去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吧,找个地方把他安置了。”
我琢磨了一下,觉得唐米说得在理,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再计较也没啥意义。
“啪!”一声脆响划破静谧。
什么声音?我们条件反射般循声转头。
只见秦寿正蹑手蹑脚地企图逃离,那模样像极了偷腥被发现的猫。他脚下一根枯枝不堪重负,发出了出卖他的声响。
其实也不能全怪他大意,森林里厚厚的树叶层层堆积,将枯枝藏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破绽。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我、唐米和疯子目光锁定在秦寿身上,而秦寿则保持着那副蹑手蹑脚的姿势,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与我们面面相觑,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恍惚间,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佛祖悄然按下了暂停键,让时间静止在了这一刻。
突然,秦寿动了,像一支离弦之箭向前疯狂奔逃。
就在这时,张扬那句“不要放走秦寿”在我脑海中骤然响起。
还没等我出声,唐米己然扯着嗓子吼道:“快追!”
刹那间,我们三人拔腿就追,朝着秦寿逃窜的方向冲了出去。
这是一场毫无章法、慌不择路的追逐。森林里地势起伏,荆棘肆意丛生,厚厚的枯叶铺满大地。
我们不顾一切地飞奔着,根本无暇顾及前后左右 ,满心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秦寿跑掉!
秦寿像一只惊弓之鸟,在这片危机西伏的森林里夺命狂奔。
脚下是坑洼不平的泥地,每一步都踩得虚浮,好几次他都差点因失衡而摔倒。
西周荆棘张牙舞爪,锋利的尖刺划破他的衣物,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堆积如山的枯叶被他的脚步带起,发出沙沙的声响,似在为这场追逐战摇旗呐喊。
唐米、疯子和我在后面紧追不舍。
唐米眉头紧锁,目光死死锁定秦寿的背影,脚下步伐急促而有力,全然不顾荆棘划破手臂。
疯子涨红了脸,喘着粗气,每一步都重重踏在枯叶上,溅起一片尘土。
我一边跑,一边被枯枝绊得踉跄,却不敢有丝毫停歇。
我们在这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