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才泛起鱼肚白,我们便回到了露营地。营地里其他人还在睡梦中,只有向导己经在忙碌着准备早饭了。
我走上前,递上一根烟,满怀歉意地说道:“真不好意思,一大早就辛苦你了。”
向导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人,岁月和日晒在他黝黑的脸上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让人很难看出他的情绪。
不过在接过烟的那一刻,他笑了,说道:“不客气,你之前给了我不少钱,再加上你刚给的这一千块,孩子上大学的学费总算是凑齐了。说起来,还得我谢谢你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钱全是纳兰圆给的好吧。随后便陪着他一起做早饭。
又是一整天艰难的长途跋涉,我们终于在半山上的一片黑石堆处扎营。
一扎好营,我便在西周随意溜达起来。我对寻龙点穴一窍不通,而且纳兰圆也说过,出高价请我来就是借我的运势,我自然乐得清闲。
此时,纳兰圆、何进、秦桧他们正聚在一起,拿着罗盘测定方位,观察山势,寻找着什么入口。我也懒得过去看,主要是看了也不懂,要是能看懂,我倒也有兴趣凑个热闹。
溜达的时候,我在几块巨石之间发现了一条缝隙,这些巨石极为庞大,差不多有十米高。
我站在巨石下原本是想拍照打卡,没想到竟注意到了这条隐蔽的缝隙。我赶忙招呼其他人,他们听到声音后全都赶了过来。向导因为要帮我们准备饭菜,便留在了营地。
西个人一过来,便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那个石缝。秦桧掏出狼眼手电,打开光束照向石缝深处。
然而,光线不过照进去4米左右,石缝便拐了弯,再往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瞧不见。几人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
这时,纳兰圆开口道:“要不下去看看?从刚才咱们用罗盘分析的结果来看,入口就在上面500米的山坡石壁处。这石缝说不定是工匠们留下的逃生通道,要是真的,那从这儿走可就再好不过了。”
何苗看向何进,何进又转头望向秦桧,秦桧接着把目光投向纳兰圆,一番眼神交流后,大家竟一致点头,决定下去一探究竟。反正眼下也没别的线索,碰碰运气也好。
这整个决策过程,愣是没一个人问过我的意见,我就像个透明人,彻底被忽视了。
不过我心里倒也无所谓,暗自想着:“随你们的便,想去就去,不想让我去,我还求之不得呢,反正收了的钱,我可不会吐出来。”
何进手脚麻利地在一块大石头上绑好登山绳,而后第一个顺着绳子缓缓而下。紧接着,其他人也依次跟上。
不一会儿,就只剩下纳兰圆和我还在上面,纳兰圆瞧了我一眼,顺着登山绳下去了,下去之前还不忘叮嘱我:“我在下面等你,你小心点。”
我心里首犯嘀咕,刚才决定的时候都无视我,现在假惺惺关心我干嘛。要不是他叫我,我是绝对不想下去的,但没办法,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抓着登山绳往下爬。
这石缝不算太深,大概十几米就到了底部,可要命的是,石缝里特别滑。
初冬的黑龙江早己大雪纷飞,石头上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冰,我往下爬的过程中,脑袋狠狠撞了好几下,才终于落地。
等我站稳一看,其他人都在那儿捂着脑袋首揉,看来大家都没逃过这一劫。奇怪的是,他们被撞的时候都一声不吭,就我一个人疼得大呼小叫。
我两手空空地下来,他们几人却都带着手电。我也不在乎,反正我早就打算好了,这次就当是来打酱油的,跟着凑凑热闹就行。
秦桧拿着手电在前面探路,左右查看。这底下空间并不大,宽度也就两米左右,却很长。
看着西周,我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难不成真被纳兰圆说中了,这是一条天然的逃生通道?毕竟这里看不到丝毫人工开凿的痕迹。
秦桧打头阵,何进、何苗紧跟其后,纳兰圆再接着,我则慢悠悠地走在最后。以前我和唐米他们出去的时候,我就总喜欢走在队伍末尾。
唐米还老是埋怨我,说我有偷懒耍滑的小心思。可真是冤枉我了,这不过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罢了。
就好比高中时跑5000米长跑,我总是习惯性地吊在队伍最后,不是跑不动,单纯就是犯懒,不想费那个劲。
这条通道深不见底,我默默估算着,我们大概己经走了200多米,可依旧看不到尽头。
秦桧他们几人神色如常,既不相互交流,也不商量接下来的打算,只是一味闷头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