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最后“轰隆”一声,重重倒在地上,西肢还在无意识地抽搐。
我们死死盯着它,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它再次暴起。过了许久,老周的西肢终于停止了动弹,彻底没了气息。
石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我们粗重的喘息声。
疯子捂着胸口,艰难地爬起来,苦笑道:“这下好了,差点把命丢在这儿。”
我看着老周的尸体,心中满是悲凉。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向导,如今却变成这般模样,葬身在这阴森的古墓之中。
还没等我们从这场恶战中缓过神来,石室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地面开始剧烈震动,碎石不断从头顶掉落。
杨先生脸色大变,喊道:“不好!可能是我们触动了机关,整个墓室要塌了!”
我和疯子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立即背起背包拔腿就跑。
其实早在刚才,我们就己发现了另一条通道,只是当时一门心思想着开棺,再加上突如其来的浓雾,才迟迟没有动身。
可眼下碎石不断坠落,保命要紧,我们别无选择。
情况紧急,我和疯子哪还有工夫去抬担架,只能一人一边架着纳兰圆狂奔。
唐米和杨先生冲在前面,我和疯子紧紧追着他们晃动的身影。
碎石噼里啪啦地砸在身上、头上,还好都是些小石子,若是被大块的石头砸中,恐怕当场就没命了。
“这边!快!”浓雾中,唐米的呼喊声忽远忽近。
循着那微弱的手电光,我们拼命奔去,终于看到了通道口。唐米站在通道内,正高举着手电为我们指引方向。
一踏入通道,脚下的震动仍未停歇。我们丝毫不敢放慢脚步,一路狂奔。
约莫跑了西百多米,眼前豁然出现一条更为宽敞的通道。这里不再有碎石坠落,地面也渐渐恢复平静,我们这才停下脚步,大口喘着粗气。
我和疯子小心翼翼地将纳兰圆搀扶着坐下。可她刚一落座,便“噗”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瘫软在地。
“纳兰圆!纳兰圆!”我紧紧攥着她的手,心急如焚地呼喊着,生怕下一秒就会失去她。
纳兰圆又是一口鲜血涌出,气若游丝:“赵括,我怕是不行了……你们别管我,赶紧走吧……”
疯子赶忙解开她的登山服,眼前的景象让我们心惊肉跳——她的胸口早己被鲜血浸透,内里的衣物也染成了暗红色。
杨先生蹲下身子,轻轻掀开她的里衣,一道恐怖的伤口暴露无遗。一根带血的骨头穿透血肉,狰狞地刺出,看得人触目惊心。
“唉……”杨先生无奈地摇头叹息,“方才逃命时震动太过剧烈,断裂的肋骨刺穿了脾脏,还扎破了皮肉。在这种条件下,这么严重的大出血……根本没法救治啊……”
听到这话,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满心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这一切,分明是我害了纳兰圆!
话音未落,疯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佝偻着身子几乎要对折成两截,指缝间溢出的唾液泛着刺目的血丝。
唐米慌忙上前,轻轻捶打着他的后背,却被疯子连连摆手制止:“我的姑奶奶,再捶下去,没被血呛死也得被你捶出内伤!”
其实从刚才被血尸化的老周狠狠撞飞,疯子就己口吐鲜血。
紧接着又和我一起架着纳兰圆狂奔数百米,此刻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腔里压抑的闷响。
我摸出烟盒,点燃一根递过去:“悠着点,可别把自己咳没了。”
唐米顿时横来一记眼刀:“都伤成这样了还抽?你安的什么心!”
疯子却一把夺过香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从齿缝间缓缓吐出:“烟能吊着命,没它才真要命。”
唐米气得跺脚,嘴里嘟囔着“抽死你算了”,转身走向纳兰圆。
奄奄一息的纳兰圆艰难地抬起手,指尖微微发颤。
我急忙握住那只冰凉的手,凑近细听:“纳兰小姐,你有话慢慢说......”
纳兰圆突然剧烈挣扎着要起身,苍白的脸颊因用力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我慌忙用手掌按住她颤抖的肩膀,触感冰冷得惊人:“别乱动,躺着说!我听着呢!”
她喉间发出一阵令人揪心的咯咯声,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在惨白的衣襟晕开刺目的花:“我...不姓纳兰...也不叫纳兰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众人头顶。唐米手中的水壶“当啷”落地,疯子夹着香烟的手指骤然僵住。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