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体漂浮在他上方,金光如毯子般笼罩着吸血鬼。两人——如果灵魂体可以算"人"的话——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和谐。
"你们...?"荧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
多托雷睁开眼,丝毫没有尴尬的样子:"早,小公主。咖啡在左边柜子。"
荧张了张嘴,最终决定不追问。她冲好三杯咖啡——多托雷喜欢加血橙汁的怪口味,她自己喝黑咖啡,还有一杯加了三块糖的是空的习惯——然后重重放在实验台上。
"我有个计划。"她直截了当地说,"关于如何取回哥哥的另一半灵魂。"
多托雷坐起身,空的灵魂体退到一旁,但距离明显比平时近了些。"说来听听。"
"我们分头行动。"荧展开一张精灵之都的地图,"你去引开精灵族的注意,我潜入圣树核心取回灵魂碎片。"
多托雷挑眉:"为什么不是反过来?你对精灵之都更熟悉。"
"因为..."荧的指尖划过地图上某个点,"散兵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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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沉默。多托雷看向空,灵魂体正专注地"观察"地图,表情依然平静如水。
"你确定要这么做?"多托雷谨慎地问,"如果那个人偶在场..."
"正是需要他在场。"荧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哥哥的另一半灵魂与他的情感相连。我们需要...催化剂。"
多托雷突然站起身,黑暗能量不受控制地涌动:"你打算用那个人偶做诱饵?不行!"
荧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行?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因为——"多托雷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什么?因为空会难过?但空现在根本没有情感。因为他不愿意看到散兵与空团聚?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感到卑劣。
"因为太危险了。"他最终说道,声音干涩,"精灵族会全力保护那个人偶,你知道他们对'光之子'的执念。"
荧冷笑一声:"别装了,多托雷。你只是不想哥哥恢复对散兵的感情。"她逼近一步,"你爱上他了,是不是?这个没有情感的灵魂壳子?"
冰棺突然炸裂,多托雷的指甲暴长成利爪:"注意你的言辞,小公主。"
"承认吧!"荧毫不退让,"你每晚与他共眠,跟他分享记忆,甚至——"
她的话被一阵刺目的金光打断。空的灵魂体飘到两人之间,光芒剧烈闪烁,显然在表达不满。多托雷立刻收敛能量,而荧也后退一步。
"哥哥..."她的声音软了下来,"我只是想让你完整..."
空摇摇头,做了一个复杂的手势——先是指向自己,然后掌心向外推,最后双手交叉在胸前。多托雷花了点时间理解:"你是说...你不想恢复情感?"
灵魂体点点头。
实验室陷入死寂。荧的脸色变得惨白:"为什么?那些感情...那些记忆...对你来说就这么不重要吗?"
空飘到她面前,轻轻捧起——或者说做出捧起的动作——她的脸。虽然无法真正触碰,但荧还是闭上了眼睛,泪水无声滑落。
"我明白了。"她哽咽着说,"你是怕我们冒险...你宁愿不完整,也要保护我们。"
多托雷看着这一幕,胸口泛起一阵刺痛。即使没有情感,空依然保持着保护他人的本能。这种无私让他既敬佩又愤怒——凭什么散兵能得到这样纯粹的爱?凭什么他多托雷几百年来从未遇见过这样的灵魂?
"我们还是要行动。"他突然说,声音坚定,"不是为了你哥哥的情感,而是为了他的生存。"他指向培养皿,"这部分灵魂正在缓慢消散,如果没有另一半补充,最多三个月就会完全消失。"
荧猛地抬头:"你之前没说过这个!"
"我也是昨晚才确认。"多托雷走向实验台,调出一组数据,"看这些读数...灵魂碎片无法长期独立存在。它们需要完整的情感记忆循环来维持稳定。"
荧擦干眼泪,重新变回那个冷静的深渊公主:"那就按原计划。三天后行动。"
多托雷点点头,余光瞥见空正"注视"着自己。灵魂体不会表达复杂情感,但多托雷总觉得那光芒中带着某种...感激?
当晚,多托雷在实验室角落临时搭建的床上辗转反侧。冰棺毁了,他也不打算再做一个——那东西太冷,不适合现在的他。
金光如期而至,空飘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