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杜二发现我没跟上了吗?沈焕那边开始埋伏没有?老倪的爆雷设好了吗?
他不能出声喊人。那样的呼救是自毁伪装。
也不能继续留在井底,伤口正在流血,虽然不致命,但血气己经混进泥水里,如果敌人有警犬或者嗅觉灵敏的兵种,那就是暴露。
他强撑着左臂,把匕首插进井壁的裂缝中,咬紧牙,用手腕的力气一步步往上扒。
“嘶——!”他低低地吸了口气,一阵剧烈的抽痛从左肋延伸到整个腰背。
他几乎看见眼前有一瞬发黑,脑海里如同有人拿锤子在敲骨头,敲得每一下都精准地打在疼痛的神经节点上。
不能死在这里……不能……
他终于一口气翻出了井口,整个人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喘息着,满身泥水,狼狈不堪,连头发上都挂着杂草。他睁开眼,看着黑暗中那几颗死气沉沉的星,第一次在心底苦笑了一下。
堂堂秦苍,指挥过二十几场硬仗的人,今儿居然给栽在个破井里,像条捞不起来的死鱼……真他娘的丢人。
可他笑不过三秒,耳边忽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节奏不快,却极其均匀,像是在故意隐藏自己,却又没压到极致。
他心中一惊,手迅速摸向腰侧的枪柄,却在指尖摸到冰冷的泥浆。
枪,早在摔下去的时候就甩飞了!
他立刻低身伏下,身体往一边滚了半圈,隐藏在井口旁的一堆破瓦背后,屏息凝神。
脚步声越来越近。
秦苍瞪大眼睛,尽力让自己在黑暗中锁定目标。他看见一条靴影从远处慢慢踱来,停在了井口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