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沉默。
为了不增加他的负担,我停下腿的动作,完全把身体交给了他。
大概是一直紧绷着神经吧。
或许是用身体的行动强行掩饰了紧张,此刻停下动作,力气一下子泄掉了。
(……………感觉,像在梦里一样)
如果说太平洋浮标(pacific buoy)燃起火焰沉没的景象是噩梦的话,那么现在就是……
有个人,我想“看看他”,想“和他说说话”,想“了解他”。?8\8`d,u^s_h*u+w+a`n\g~._c,o.m!
但那个人去了某个地方。
我追过去,找到了他。
在死亡逼近时,拉住了那个人的手。
现在,就在我身边,确确实实地活着。
(啊,不行,又要哭了)
我用力睁大眼睛。
想着,此刻在这里,绝不能流泪。
在冰冷的海面上,感受着身边切实传来的温度,我决定努力不哭,也不去想多余的事,只是凝望着远方。
开始游之后,过了一段时间。
我们到达了一个渔港。
虽然在海上待了不到一小时,但陆地的感觉却恍如隔世。
尽量拧干头发和衣服上的水后,我转向他。
“谢谢你送我过来。”
“没什么。既然被你拉了一把,我这边再把你丢下就不公平了。”
……该说他是在奇怪的地方很守规矩吗。
在设施里展现的激烈一面似乎收敛了不少。
虽然觉得自己一个人也能到,但被他带过来真是太好了。果然穿着普通衣服,还是没法随心所欲地游。
话虽如此,这样算是互相帮助了吗?
现在平安到达了陆地,这大概就意味着,我和他真的要分道扬镳了。
从海上也能看到的灯光是渔港的事务所,幸运的是里面似乎有人。
去那里借个电话,联系直美报平安吧。
我偷偷瞥了他一眼。
他重重地坐在栈桥上,深深吐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唔嗯…他没有立刻消失,意思是…不回同伴那里了?)
也许是还没找到同伴的去向,也许是稍微休息一下恢复体力,但看这感觉,恐怕是……
“那个,我去联系一下哦。”
我小心翼翼地搭话,但没有回应。
本来也没期待他回答。
(………我打招呼的方式,是不是不太对)
走向事务所的途中,我咀嚼着自己的话语。
我在打电话期间,他可以离开这里。回同伴那里也好,一个人去别处也好。甚至可以说,我自己对他就是这么说的。
(如果是我被人那样说,反而动不了了吧)
他大概不会在意这种细微的言辞差别吧。如果回去好就回去,如果离开这里好就离开。他大概就是这种人。
在离开那里之前,我最后看了他一眼。
因为这可能是最后一面了。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但是)
如果我的感觉没错的话,恐怕,他───
“搞什么,说得好像你还会回到这儿似的。”
她跑向事务所的背影越来越小。
“她就没想过我会趁这机会溜走吗?”
不,她大概是想过的吧。
在想过之后,还是打算让我自己,做我想做的事。
明明一个人找个地方待着显然更安全。留在这里也不见得安全,更何况让一个罪犯回到自己身边没有任何好处。
(───这就是,她想做的事吗)
记忆深处,几乎被遗忘的,刚潜入不久时的事。
想着只要笼络个底层职员,搞点小动作就方便了,于是从众多职员中,我盯上了她。
一个戒心强、交际圈不广的女人。只要能巧妙接近,她就会高兴地敞开心扉,露出可乘之机。另一方面,她与其他人的关系疏远,就算觉得有点可疑,大概也会闷在心里不说。是个理想的人选。
嘛,没想到她眼睛那么尖就是了。
(───到现在还,把格蕾斯的话当宝贝)
五年来,对她,对周围的人,以格蕾斯身份说出的那些谎话。
居然有人把那些随口抛出的空话当宝贝似的珍重着,更甚者,还有人